四，婆媳矛盾成为离婚的根源

　　日子依然顺利的过着，杨军也继续经营着店面，妻子依然每天上下班，依然
每月有几天盘点很晚回来，回来时累得趴在床上就睡。到了年底，妻子的肚子仍
然没有起色，婆媳音的矛盾终于爆发了。

　　杨军回到家里，妻子坐在沙发上荫荫的抽泣着，杨军妈脸色不好看的在厨房
里做着晚饭，见到杨军回来。杨军妈立刻发难起来。

　　[ 都两年了，一点动静也没有，趁我还没老不死，也能给你们带带孩子啊。
]

　　[ 妈，有事好好说嘛，怎么还把人弄哭了。] 杨军劝说着。

　　[ 嗬，还我把人弄哭了，兔崽子你真行啊你，有了老婆就忘了娘。还怪我弄
哭了人。] 杨妈气愤的把菜刀丢到玷板上。

　　[ 不，不是，不是这意思，妈，我的意思是有话好好说嘛。] 杨军无奈的劝
说着。

　　[ 还有什么好好说的，同村的小强，结婚不到一年，媳妇就怀上了，你们二
年啥动静都没有，连个蛋都没下个。] 杨妈一气之下乱说一通。

　　[ 你说谁呐，谁不下蛋，你怎么这样说话呐，太污辱人了。] 李琳呜呜的哭
了起来。

　　[ 哎，就说你了，还不能说你了，真是，反了你了。] 杨妈也跳了起来。

　　[ 都别吵了。有完没完啊。] 杨军终于暴发，怒吼了起来。

　　妻子李琳站起来，恨恨的望了杨军一眼，捂着脸哭着跑进睡房，重重的把门
带上。杨妈看着儿子的脸色不对，也收住了嘴，嘟着嘴在厨房炒起菜来，锅铲炒
得铁锅咣啷作响，杨军沉重的叹了口气，双手叉在头发里，重重的坐在沙发上。
一声不吭。

　　晚饭妻子没有出来吃，杨军敲了半天门，妻子也没开，杨妈不乐意，唤着儿
子，说咱自己吃不管她了。晚饭后，妻子依然没有开门，杨军只好拿出被子睡在
了沙发上，杨妈看在眼里，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进另一间客房睡了。

　　第二天，杨军好哄歹说，带着妻子到了县人民医院，做了个检查。一周后，
结果出来了，杨军一个人去拿的结果，看到结果那刹那，杨军摊坐在走廊椅子上，
结果标飘散落在地上。妻子结果正常，自己先天性的死精，死精，两个字眼强烈
的刺的了杨军的神经，杨军苦苦哀求医生，有没有得治，还有没办法，医生告诉
杨军，这是先天性不育，体内根本没有活精子，没有办法了。杨军在椅子上坐了
一个下午，到晚上，才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回家中。

　　妻子察看到了杨军不好的神色，扶着杨军坐到沙发上，温柔的问着杨军，结
果怎么样，杨军一声不吭，妻子和杨妈连问了好几遍后，杨军把诊断结果丢在茶
几上，双手掩着脸，倒在沙发上。

　　李琳一把捡起结果，急切的看起来，脸色也变得一阵惨白，杨妈惊慌的连问
媳妇，结果到底是什么，李琳沉静了一会儿，才吐出字来。

　　[ 军是死精，永远也不能生孩子了。]

　　[ 啊，什么！！！] 杨妈一把抢过媳妇手中的结果，看了起来，半响后，嘴
巴颤抖着，后退几步，摊坐在地板上，捶胸蹬足嚎啕大哭起来。

　　[ 我苦命的儿啊，我的孙啊。怎么办啊，老杨家要绝后啦。] 杨妈哭得一把
鼻涕一把泪。李琳也抱住婆婆，咽呜的哭起来。

　　第二天，李琳带着心灰的杨军，坐上长途来到省医院，希望先进的大医院能
诊断准确些。李琳让医生给杨军做了一个体外穿刺，医生说结果三天后来拿。三
天后，李琳独自来到省城，怕杨军再受打击，李琳一个人来的。接到结果后，李
琳觉得头脑发黑，一阵天昏地暗，结果仍然是没有活精。李琳隐约感觉到暴风雨
要来了。

　　李琳回到家好，杨母从媳妇沉重的眉宇间，意识到了最终的结果，老婆子脸
色铁青着，一声不吭的回到睡房，收拾了行装，回到了村子里。李琳也没有挽留。
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杨军好几天没有去店里开门做生意了，天天躺在床上。半死
不活的。

　　第二天，杨军仍躺在床上没有起床，李琳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便去摇
倦躺在床上的老公杨军。

　　[ 军，起来啊，这样不闻不管算怎么回事嘛，总得向前看啊，日子还要过啊。
]

　　　　　　　　　　　　　　杨军仍不吭声

　　[ 起来啊，军，老公，你这样让我怎么办嘛。]

　　李琳仍摇着杨军。

　　突然，杨军猛的从床上立起来，站在床上，咆哮起来。

　　[ 还有什么好过的，没有孩子，还有什么活头，你怎么办，你怎么办，你爱
怎么就怎么，别烦老子。]

　　[ 军，你怎么这样啊，有话好好说嘛，发这么大火，都这么大人了，看事要
朝远看嘛。] 李琳忍着委屈，试图继续劝说杨军。

　　[ 啪……] 没有任何征照，突如其来一记耳光打在了李琳粉嫩的脸蛋上。

　　[ 滚，看你妈的逼，朝远看，别烦老子。] 杨军把自己的无能生孩子和气愤
全撒到无辜的妻子身上。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记耳光，李琳头脑一阵发晕，压根儿没想到丈夫会动手打
自己。李琳眼泪哗的流了下来，李琳本想撒泼的跟杨军扭打一团。但看到这个咆
哮的男人，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李琳的心，绝望了。李琳原本想着这个大自己
八岁的男人，会成熟稳重点，至少能心疼自己，至少认为一个读过大学的人，有
文化有知识能引导自己，不曾想如此懦弱。李琳含着泪水，收拾了几件衣服，夺
门而去，李琳站到大门口，憎恨的望了杨军一眼。[ 杨军，我们完了，离婚吧。
] 咣啷一声重重的摔上门。

　　杨军仍不知死活的对着关闭的大门，吼叫起来，[ 滚吧，离就离，谁怕谁]
说完便倒在床上，一点悔过追出去的意思也没有。

　　五，杨军的后悔于事无补。

　　妻子李琳真的走了，半个月后，杨军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心急的拔打妻
子的电话，都是忙音。杨军又急忙跑到妻子上班的超市，没有找到妻子的身影，
问了其他员工才得知，半个月前妻子就辞职领了工资走人了。杨军又想跑到岳父
家，去找妻子，但想到妻子一定告诉岳父打过她。怕岳父发难。迟疑了很久，杨
军决定先打个电话给岳父，问问情况。

　　[ 喂，爸，琳儿在家吗？] 杨军终于拔通了岳父的电话。

　　[ 畜生，你还敢打电话来，要不是琳儿拦着我，我非跑去跺了你的手不可，
行啊，长能耐了，会打老婆了。] 岳父气愤的质问着。

　　[ 对不起，爸，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告诉我，琳儿在吗，我想跟她
说说话。]

　　[ 她只回来待了两天，不知道去哪里了，军娃儿，我可告诉你，你听好了，
你自己惹的事，你自己解决。如果再听到你打了我女儿，我不会放过你。她也不
是我女儿了，嫁出去了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妈妈的，老子不管你们了。] 岳父
愤怒的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杨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呆在那里，岳父的名声早有耳闻，好吃懒做，当初
一心要五万彩礼，便把女儿给卖了。杨军心想，妻子去哪里了呀，又不在家，工
作又辞了。杨军无奈的摇了摇了头。杨家人也得到了消息，一家人跑过来狠狠的
骂了杨军一顿。杨父母自做主张的老两口提着礼物找到亲家。结果真没发现儿媳
在家。一家人保证说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说会当亲闺女看待。说了套客气话才
离开。

　　二个月后，杨军从门面收市回家后，发现离家二个多月的娇妻李琳，坐在沙
发上。杨军喜急望外，关上门，跑到妻子面前，蹲下来，拉着娇妻的手，欲拥抱
她。

　　[ 琳儿，你回来了，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李琳推开杨军。站起来，说道。

　　[ 军，今天我是来跟你商量离婚的。不要误解我的意思。如果你还是个男子
汉，你就把我写的离婚协议看一下。签了它。] 李琳说着，从包里拿出二张纸张。
上面写着些条款。

　　[ 不，琳儿，我真的错了，我不是人。我不该打你，我，我，你打我行吧，
你打我。] 杨军卟嗵跪了下来，拖着李琳的手，往自己脸上拉，李琳甩开了手，
杨军就自已抽起了自己的耳光。

　　[ 你别这样，像个男人点好不好。你站起来，先看完离婚协议。]

　　杨军站起来，坐到沙发上，看着认真的妻子，只好拿起协议看了起来，协议
上写着。

　　夫妻双方协议离婚，因男女性格不合，男方不能生育，女方愿放弃所有财产，
跟男方离婚，男方只需归还女方这三年自己赚来的财产即可。

　　[ 军，看清楚了吗？房子，门面，你的收入我分文不要。我只拿回我的收入。
我还年轻，如果没有孩子，我是过不了你妈那关的，这样不平静的日子不是我想
要的，我是认真思考了很久才这样做的决定，希望你能实际点，看待这个事情。
和平的处理，行吗？] 李琳说出自己的想法。

　　[ 琳儿，我们可以不要孩子，我去说服我妈，我只想跟你在一起。] 杨军不
愿放弃。

　　[ 可是我想要孩子。你还不明白。] 李琳声音变高了。说道。[ 我想做个母
亲，我想有自己的孩子，我希望我的人生是完整的。]

　　[ 那，，，那，，，那我们去做试管婴儿……] 杨军最把底线都亮了出来。

　　[ 别扎腾了，军，试管婴儿不一定能成功，花费又大，再说，你看着不是自
己的孩子，你能忍受，你能好好哺育。我太了解你了，军。如果你真的爱过我，
就签字吧，行吗？] 李琳动情的说着。

　　是啊，妻子还这么年轻，我不能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力。更不可能去借种了，
那无论如何不是我能接受的，妻子提的要求，合情又合理，甚至可以说是净身出
户，什么都没要。这样善良的女孩，让杨军痛不欲生。杨军含着泪，颤抖着手，
签下了协议。

　　[ 军，我也是没有办法，谢谢你做的决定，今晚上，你还可以拥有我一次。
] 李琳抱着杨军的头，也落下了泪。

　　[ 不用了，你走吧，我一个人静静。] 杨军双手叉着头，抽泣着坐在沙发里。

　　[ 那，明天，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 李琳拿起协议，站在门口跟杨军说完，
就走了。

　　第二天，一夜未睡好的杨军。中午才到民政局，今天是国庆节，结婚的车队
很多，杨军心中如刀割般疼痛，民政局大门外，青春靓丽的妻子早已在等着他了，
左右前后的顾盼着。杨军走过去，李琳看到他了，迎了上来，杨军径直走进民政
局，李琳呆了一下，又跟了进来。

　　手续办完后，杨军和李琳走了出来，李琳说道。

　　[ 军，要好好生活，经营好店子，忘了我。]

　　[ 你，有什么打算啊。] 杨军问道。

　　[ 我，呵呵，过一天算一天呗。能有什么打算，若遇到好的人，再嫁了呗。
] 李琳低头说道。

　　[ 那祝你幸福。]

　　[ 你也是，再见，军。]

　　[ 再见。]

　　离婚后的杨军，还是经营着门面，半个多月了，虽然还是没有完全忘记妻子，
但离婚的事实已接受了。杨军也偷偷去过超市，看李琳是否又回去工作了，只想
远远的看看曾经的妻子，但是没有看到，那两个黄毛同学还在超市工作，杨军友
好的发烟他们抽，寻问李琳的去向，两黄毛说好久没见过李琳了。还奸笑着说，
他们也在找她。回来的时候，杨军在路边看见个摆摊的算命瞎子老头，老头见杨
军走近，吆喝起来。『算命啦，天下难事，前程，姻缘，尽在我掌握中。算不准
不要钱呐。』杨军以前本不理睬这种人，觉得就是骗钱的骗子，但想到如今婚姻
也失败了，妻子也没了。失魂落魄的他破天荒的停住脚步，跟算命老头说起话来。

　　[ 大爷，来，给我看看我的命运如何。]

　　[ 哦，年轻人，算前程还是算婚姻啊。] 老头半眯着的眼睛睁开了，瞟了杨
军一眼。

　　呵，还真不是瞎子啊，知道我是年轻人。杨军心里想着，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 都算算，算准了，钱一分不少。算不准，一毛也没有。]

　　[ 嚯嚯，年轻人，做我们这行，只说我们算到的，信不信无关，如果不想听，
请便就是。] 老头果然老谋深算，处事老练。

　　[ 行行行，快算吧，钱给你就是了。]

　　[ 伸出你的左手。] 老头说，杨军伸出左手，交给老头，老头戴起眼镜，端
起杨军的手，看了起来，有模有样的看了半天，有时还摇摇头。

　　[ 喂，老头，看出什么来没有，怎么样。] 杨军看着老头装神弄鬼的神情打
趣起来

　　[ 年轻人，你命犯太岁，克桃花，你婚姻出了问题吧，而且，你无子嗣，无
后送终，今生孤独一人。] 老头神情淡定的说出这翻话。

　　杨军心中咯嗝了一下，稳定神色。[ 呸，瞎鸡巴乱说，那事业呢]

　　[ 事业嘛，平平稳稳，虽不能大富大贵，但衣食无忧。] 老头继续说着。

　　[ 这个，你是逢人都这么说吧。不痛不痒，谁都衣食无忧啊。] 杨军反驳着。

　　[ 这个你老了就能知道准不准了。而且，你三十的人了，成绩依然平平，你
觉得你以后的作为能有很大？] 老头盯着杨军，一顿一扬的说。

　　嚯，有点本事，杨军心中不免有了兴致起来，老头居然算出了自己年龄。

　　[ 那你再跟我讲讲，什么是犯太岁，克桃花。] 杨军问道。

　　[ 就是你前世作过孽，今生要得到惩罚，你找的老婆，最后都会跟别人跑了。
] 老头一字一句的说着。

　　[ 去去去，就知道是瞎说，行了，多少钱吧。] 杨军站起来，不耐烦的说道。

　　[ 哎，年轻人，我们算命全凭施主惠施，看着给就是了。]

　　杨军丢下二十元钱，起身便离开。

　　[ 年轻人，要相信命啊，命不可改，运可以改的。你以后还会来找我的。]
老头望着杨军的身影在后面喊到。

　　杨军心中久不能平息，老头子算得可是极准，口上虽说乱说，可事事都让他
给说中了，杨军懊恼的挠着头，回到门面。

　　而算命老头也立马收起了摊，拐过几个巷子后，跟早已蹲在那里的一个蒙头
身影小声说起话来。

　　[ 都说了吗？] 蒙头人说。

　　[ 都说了，一字不差，老大。我的回报……] 算命老头奸笑着说。

　　[ 很好，去屋子里吧，在那里等你。] 蒙头人说完。

　　[ 好类，哈哈，有得爽了，那极品小妞。] 算命老头淫笑着搓着手消失在了
巷子。

　　六，发现

　　几天后中午，杨军给一个客户送完电脑，走在大街上，经过几个街道后，就
能回到家中，意外的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小名。

　　[ 军娃子。军娃子。]

　　杨军停下脚步，寻声望去，街对面一个老头拖着一辆装满废品的板车，对着
杨军直招手，杨军疑惑的走近一看。端详了半天，才认出老头来。

　　[ 是你啊，牛老鬼。你怎么在这啊。] 杨军认出来是以前同村的村民牛老鬼。

　　[ 嘿嘿，我还以为看错了咧，都长这么大了军娃子。] 牛老鬼嘿嘿的笑着。
眼神和面相中，透着一股奸诈狡猾。

　　杨军掏出烟盒。递给牛老鬼一根烟。

　　[ 哟哟，抽这么高级的香烟啊。] 牛老鬼一瘸一拐的拖着条腿走近一步，双
手在脏黑的衣服上擦了擦手，接过杨军递过了的香烟。

　　[ 好久没在村子里看到过你了，你就在县城捡这个啊。] 杨军也点燃根烟，
指着满车的废品说道。

　　[ 嘿嘿，没本事嘛，只能这样勉强过日子啦。你呢，来县城干什么] 牛老鬼
坐在板车一条板臂上。咧着嘴，露出黑黄牙渍的牙齿说道。

　　[ 我在县城开了个店子，现在买了房了，就在前面小区，要不要去坐会儿。
] 杨军骄傲的说道。

　　[ 哎哟，能干了啊，都买上房子了，老厉害了军娃子，行啊你。] 牛老鬼恭
维的说道。

　　[ 唉，一般般吧，你呢，你晚上住哪里啊。] 杨军问道。

　　[ 我努力一大半辈子，在这条街后区买了块空地，搭了个破房子，收购废品
呢。走，带你去坐坐。] 牛老鬼丢下吸剩的烟头，起身拉动装满的板车。杨军也
懂事的在后面推着沉重的板车。

　　转了个弯，走了五十米左右，就到了一块空地，成堆的纸板，塑料瓶，烂铜
烂铁堆在空地上，空地旁边用石棉瓦和破雨布搭了个十平米的小房子，空地倒是
蛮大，有百个平方左右，空地上还立了两根木柱子，扯了根绳子，上面晒了几件
漂亮的女性衣服和内衣，另一头晒的是破旧的衣服一看就是牛老鬼的，杨军想也
没想，以为是别人晒在那里的，但衣服确有点眼熟，杨军也没多想。

　　来来，坐坐，喝口水，牛老鬼放在板车后，推开小屋的门，搬出两张板凳，
端了个塘瓷杯出来。

　　这个地方杨军以前经过过，就是那遍拆迁地的延伸，这条街道也属于老城区
了，周边的房屋也都年代久远了。过二个街道，就是自己所住的小区。也就三百
米的距离。杨军又掏出烟，递给牛老鬼一枝。

　　[ 哎，哟，，你看，到我这了，还抽你的。抽我的抽我的] 牛老鬼起身要拿
烟。

　　[ 都一样，都一样。] 杨军说道。

　　[ 哎，牛老鬼，你算是混得还可以啊，这块地现在也值不少钱了啊。] 杨军
问道。

　　[ 呵呵，十年前买下来的。那时花了三万块呢。] 牛老鬼吸了口烟，露着黑
齿说道。

　　[ 现在也值个八九万了吧。行啊，牛老鬼看不出来啊。] 杨军佩服起来。

　　[ 嘿嘿。] 牛老鬼抽着烟，憨笑起来。

　　[ 你打老伴了吗？] 杨军又问道。

　　[ 结了，十天前结的。] 牛老鬼更加笑容满面的说道。

　　[ 怎么，，不见你老婆啊……] 杨军刚要问。

　　[ 牛老鬼，过下称啊。] 一个老太婆拖着一捆废品站在不远处喊道。

　　[ 呃，来了，你坐会儿，我去忙忙。] 牛老鬼起身去帮老太婆把东西拖到场
地里。

　　[ 这个才五毛一斤啊，这么好，这个才二块钱啊，这还能用啊。] 老太婆跟
牛老鬼讨价还价着。

　　[ 只能卖这么多。不骗你啦。]

　　[ 呃，牛老鬼，你先忙吧，下次再来。] 杨军见牛老鬼忙不开身，只好招呼
离开。

　　[ 哎，再坐会嘛，行，下次再来坐啊，军娃子。] 牛老鬼也招呼着

　　晚上，杨军从门面回到小区，杨母做好饭菜了，见儿子离婚了，杨父母过来
照顾儿子生活大半个月了。

　　坐下吃了几口后，杨军问杨父母

　　[ 爸妈，你们猜今天我碰到谁了。还记得村里的牛老鬼吗？]

　　[ 碰到他了啊，记得啊，这个混混王八蛋也在县城啊。] 杨父诧异的说道。

　　[ 爸，怎么骂他王八蛋呢。] 杨军不解的问。

　　[ 儿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当年你还小的时候，那混蛋不误正业，整天偷鸡
摸狗，那混蛋全名叫牛三斤，比你爸还大十多岁，比你爷爷小十多岁，父母早死，
那混蛋就吊儿啷当的每天偷鸡摸狗过日子，经常偷看村里女人洗澡。有天偷到我
们家里，牵出了我们家的牛，你爷爷听见狗叫发现了，带着你爸抓到了他，把他
腿打折了。那混蛋块头比较大，一身油黑的肌肉，你爸和你爷爷差点没治服他。
后来你爸要报公安局，你爷爷同情他是同村的人，又无父无母，放了他。后来就
再也没有在村子里出现了。] 杨母回忆着道。

　　杨爸得意的想着当年的神勇，嘿嘿的笑着。喝了口小酒。

　　[ 难怪瘸着一条腿。] 杨军回想着，牛老鬼身板的确比较魁悟，虽然现在７
０多了，仍壮如一头小牛。拉动那满载的板车，毫不费力。

　　[ 他在县城干嘛呢。] 杨母夹了块肉放到儿子碗里问。

　　[ 哦，他现在就在前面街道边收废品，住在城里了。] 杨军告诉母亲。

　　[ 嘿，没看出来啊，这孙子还有这等化身，出息了。] 杨父不平的说道。似
乎这家伙吃配牢饭。

　　[ 还听说，前不久还结婚了，娶了个老婆呢。] 杨军吃着碗里的肉继续说道。

　　[ 真的假的啊，什么人能看上这种家伙啊，那女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货。]
杨母更加诧异的说道。并且有些愤愤不平。怪怪的。杨军也说不上来。

　　[ 管他呢，以前的事都是以前了，现在同村的人在同一个县城，以后难免走
动。不说人家了，吃饭吧。] 杨军催着父母吃饭。几天后，杨军看到的事，让他
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那天快到中午了，杨军店里的电脑配件包装越来越多，杨军捆了一大捆，寻
思着给牛老鬼送过去，反正不值钱，还顺便把店铺整理了。杨军把纸堆扛在肩上，
歪着脖子，一只手扶着纸堆，朝牛老鬼废品站走去。穿过二个街道后，杨军猛然
发现前面一个熟悉不过了的身影，那不正离婚的娇妻——李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