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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疯狂的追求

  汤燕租借的庄院位于古彦邸堡的北面。昨晚回来之后,汤燕醉酒胡闹,古藤
对随后归家的古彦说了意愿,便于深夜前往庄院。

  两女安抚汤燕入眠,方始回到汤雨菲的寝室,彼时古藤和兰若幽已相拥熟睡。

  翌日清晨,洁莲进来,说汤燕哭闹不休,汤雨菲和律都楚艳急忙披衣出门。

  洁莲说有事要与古藤相谈,请求兰若幽迴避一会。

  兰若幽也没想太多,依言出去了。

  洁莲低声道:“主人,我们不好问幽幽,更不能够问婵姨,所以只好过来问
你。博渊想知道你和婵姨……是否那个了?”

  古藤坦言道:“暂时还没有睡她。”

  “我们以为主人睡了……”洁莲的声音很低,似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抬首看见古藤闭着双目,又道:“博渊说,你若是和婵姨那个,他不知该
怎么面对你。”

  古藤睁眼看看洁莲,又把眼睛闭起来,道:“你跟兰博渊说,想得太多,往
往过得不快乐。假如他硬要在云宫婵的问题上与我闹别扭,我只能很抱歉地请你
们离开。不相见,自然不会尴尬。”

  洁莲俯首下来,轻吻古藤的嘴唇:“谢谢主人为我们所做的一切。”

  “出去吧,我想再睡一会。”

  “主人,奴婢告退。”

  洁莲离去不久,外面响起吵闹之声。但见汤燕提着钢棍冲进来,律都楚艳和
汤雨菲跟随而入。

  “姑姑,你不要这样啦,他只是I时冲动吻了你……”汤雨菲抱扯汤燕的右
臂,而汤燕使劲甩着手臂,朝床上的古藤叱喝:“^罾,起来受打,待我气消便
饶你一命。”

  古藤翻身往里侧躺,不理会汤燕的叫嚷。

  汤雨菲急道:“古藤,你就给姑姑认个错吧!她说那是她的初吻,她很生气
……”

  “放屁!我的初吻一千年前就没了,哪轮得到他?”汤燕面红耳赤地反驳,
左手揪住古藤的耳朵:“杀千刀的淫徒,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辱我,以为我会轻
易放过你?”

  古藤的耳朵被扯痛,只得掀开薄被翻身落床。他走到衣架前拿了长裤穿上,
然后走回汤燕身前,抽出腰间t首递给她道:“你可以用它来刺我,也可以捅你
自己。反正失恋的女人喜欢寻死闹活。”

  汤燕痴愣一会,眼泪莫名其妙地渗流出来,忽然坐倒在地,哇哇地放声痛哭

                ……

  “混蛋古彦,说我没有音乐天分,不肯收我为徒,也不肯让我做他的爱妾。

  我哪里比不上卢尔瓦茜?呜哇,可恨的古彦!他不但拒绝我的求爱,还要践
踏我的梦想,我要诅咒古藤淫棍不得好死!呜啊……“

  “姑姑,你是不是发烧?明明哭喊着四哥,怎么突然诅咒我的男人?”

  “我就是要诅咒你的淫棍!”汤燕泪眼仰瞪古藤,猛地抓起钢棍朝古藤的腿
横扫过去,逼得古藤跃身闪避,她又是悲哭:“啊呜,古彦再怎么不好,也是世
间美男。我却被丑恶的家伙吻了,呜啊?:…”

  古藤收刀回鞘,穿好上衣道:“楚艳、雨菲,你们先出去,我单独和她谈谈。”

  汤燕立即止住哭,道:“我与你没有什么好谈的!”

  古藤淡然道:“你嚷着要杀我,血魄应该在我之上,为何害怕单独面对我?”

  汤燕站起来,钢棍指着古藤,怒道:“谁知道耍什么诡计?昨晚被你强吻之
后,我彻底地看清你的卑劣品格,岂会蠢得让你有机可乘?想与我单独相处,下
辈子吧!”

  汤雨菲抱住汤燕,苦苦哀求道:“姑姑,看在我的份上,就饶他一次吧。”

  汤燕冷道:“饶他不得!”

  古藤挥手拨开她的钢棍,道:“楚艳,盼附云宫禅母女收拾行李,我们离开
鲁古。”

  律都楚艳正想走出去,汤燕叱喝:“谁若走出这房间,休怪我汤燕不客气。”

  “汤燕,你别欺人太甚!”律都楚燕的脾气爆发,把挂在墙壁的弯刀取下来,
冲着汤燕叫阵:“他不肯与你打,我来做你的对手。嫁不出去的老姑婆,装什么
清高!”

  汤燕被律都楚艳冲撞,也不管古藤了,挥棍砸向律都楚艳的天灵盖,律都楚
艳举刀迎棍。“铛!”但听得律都楚艳一声闷哼,竟被汤燕一棍震得双膝跪地,
握刀的右臂没办法再次举刀。

  盛怒中的汤燕继续砸落第二棍。半空中陡感身体被念魂束缚,惊得血魄散发,
瞬间冲开束缚;但古藤的手已经抓住她的钢棍,她侧身挥掌。“啪!”正中古藤

               的右脸……

  汤雨菲抱扶起律都楚艳,慌然劝道?“楚艳,别惹我姑姑,她没有音乐细胞,
但血魄天分极强,一年前已经达到五限。骗子应该察觉姑姑的实力,所以不肯与
她决斗。”

                 1

  汤燕惊疑道:“我不觉得你像是会下跪之人……”

  “人生总有必须下跪的时候,但我真的是不想向你下跪——”

  “混蛋,我就知道你这德性!”汤燕踹出一脚,把他踹得仰倒之后,拖着钢
棍走出去。

  古藤坐地而起,望着面前惊诧的两女,道:“你姑姑若要杀我,不会哭哭闹
闹。她是因为被四哥拒绝,找个人解解心中的怨气。”

  汤雨菲泪水模糊,跪下来扶抱他:“你明知姑姑不好惹,为何还要惹她?”

  古藤侧首吻她的嘴,血液把她的唇染得鲜红。

  他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要听真话?”

  汤雨菲点头,轻声应道:“唔,真话。”

  “想尝尝她的嘴儿是什么味道……”

                 1

  汤燕迅速从“失恋的悲痛”中恢复。仅仅是晚宴后的第1二日清晨,她就率
领乐团弹奏“复活的乐章”。

  彼时彼刻,古藤正在门前陪律都楚艳练刀,听得乐曲响荡,他也不是很在意。

  忽然乐声之中响起男声高歌,惊得他和律都楚艳罢手。

  “怎么回事?”律都楚艳道。

  古藤把匕首收回鞘中,道:“可能是汤燕的追求者,那歌声有些熟悉……”

  律都楚艳叫道:“我记起来了,那个森玛卢赛,我们在剧院里听过他唱歌。”

  恰在此时又响起另一道歌声,律都楚艳道:“现在唱歌的应该是凿汗。雅金。”

  古藤举手抹了抹律都楚艳额上的汗水,道:“最近我细想I番,决定前往冰
国隐居。

  在那之前,如果不怕我给你丢脸,我就陪你回列兰族一趟,让你和亲人聚聚。

                 “

  律都楚艳惊喜地道:“你愿意陪我回列兰族?”

  古藤笑道:“看来你是同意了。”他横抱起她,走回寝楼,“我们进去闹闹
雨菲。”

  “顺便调教淫荡的处女,嘻嘻!”律都楚艳风骚地笑了。

  出乎意料的是,汤雨菲气忿地从寝室冲出来,说声“我去把他们赶走”便溜
了出去。

  她很快又恼怒地回来,究其原因:有森玛卢赛的撑场,周围的人们争先恐后
地过来捧场。

  汤燕的虚荣心获得从未有过的满足,坚决留下两位多情男,反而绝情地把侄
女赶走。

  接下来的几日,汤燕每日大摆阵仗,那两个痴情男也天天如约而至,闹腾得
里里外外不得安宁。

  古藤只得请求古彦把闲到发慌的森玛卢赛劝回剧院,至此周边的百姓才没有
继续蜂拥而至。可是凿汗的问题无法解决,因为他并非剧院的演员,况且塞里夫
的身分比他低微,拿他没办法。

  所以,凿汗平凡的爱之歌声依然嚣张地响荡……

  古藤等人可以忍受森玛卢赛的歌声,却很难承受凿汗的噪音骚扰。如此又过
了两日,汤雨菲再次被歌声吵醒,她翻身揪着古藤的耳朵,道:“古藤,你去找
他决斗,把他打得半月起不了床!”

  “好吧。”古藤起身穿好衣裤,走入浴室洗漱一番,出门才走几步,看见云
宫婵迎面走来。他吩咐她跟随,走得一小段路,他道:“兰若渊让洁莲来请求我,
让我放过你。虽然我曾经说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但我想,把母亲交给儿子照顾或
许是最好的选择,所以你想想以后要到哪里。离开之时,我会给你们一笔资金,
好让你们重新生活。”

  云宫婵默而无言,垂首跟在他的后面。

  古藤走入汤燕等女居住的小院,看见凿汗唱得口沫横飞,偏偏汤燕没有兴高
采烈地弹奏。他心中略为惊讶,却没有表面在脸上。他静静地等待凿汗唱完一曲,
然后走到汤燕身前,道:“姑姑,可否请求你出去外面与他约会?”

  凿汗原是对古藤没有半丝好感,但听得古藤如此一说,他眉开眼笑地道:
“古藤上尉,打扰到你,真是不好意思!我正准备邀约汤燕小姐到我姐的府上坐
坐。”

  古藤转向凿汗,道:“这是个好主意,我姑姑清闲得很,你应该天天约她到
你府上唱歌。”

  汤燕一巴掌拍中古藤的后脑勺,怒道:“谁是你姑姑?谁说我很闲?没看到
我天天苦练吗?我可以失恋,但不能够失去梦想。音乐是我最大的梦想!你别在
我眼前晃来晃去,看到就心烦。”

  “姑姑,借几步说话。”古藤走出院门,等了一会,汤燕出来了。他道:
“雨菲很难忍受那家伙的歌声,你让他唱歌的时候声音压低些吧。”

  汤燕语出惊人地道:“你以为我喜欢听他唱歌吗?他的歌声和森玛卢赛的歌
声相比,简直天差地别。竟然还有脸对着我唱情歌,我都想吐了!但他是鲁古强
权之子,我们是外国之女,哪敢得罪他?你有本事,你把他撵走。”

  “我们以为你喜欢……”

  “你敢再说!”汤燕怒瞪古藤,举起右掌便甩向他的左脸,被他抓住手腕。

  “放开!

  拉拉扯扯的,被家奴看见,我不饶你。“

  古藤松手,道:“我惹不起他,你看着办吧。实在不行,我带着雨菲离开。”

  汤燕冷笑道:“你别做梦,雨菲爱与你闹,我可以眼只眼闭只眼。就你现在
的孬样,我会让她跟你走?若你有良心便悄悄离开,她顶多伤心一段日子,以后
依然能够嫁得很好。”

  古藤凝视她一会,做了个告辞的手势,边走边道:“这是四哥生活的地方,
我不想在这里生事,从而连累四哥。凿汗的事情,你自己解决。”

  “孬种!没了血玛做后台,你什么都不是!”

  “我是你的初吻……”

  “混蛋,回来!我撕了你的嘴……”

  据说汤燕抗不住凿汗的死缠烂打,答应与他约会。此日是汤燕和凿汗约会的
第四日,中午时刻卢尔瓦茜过来,所以律都楚艳等女陪她逛街去了。

  此时已是午后,古藤修练后习惯性地泡凉水。泡得惬意之际,听得脚步声传
入,他道:“你出去招呼客人。”

  云宫婵走出浴间,看见气忿的汤燕,她道:“汤燕小姐,夫人们与卢尔瓦茵
小姐逛街了。”

  “我都烦死了,她们还有间情逛街?”汤燕坐下来,取出香帕擦汗水,又道
:“云宫婵,帮我扇风,这天气热得我想死。”

  云宫婵拒绝道:“汤燕小姐,我还要服侍主人泡澡,没办法服侍你。”

  “混蛋,挺会享受的!”汤燕起身走向浴间,提脚把虚掩的门踢开,瞪着浴
缸里的古藤道:“你惹的麻烦,你帮我解决!”

  古藤也不睁眼,只是问道:“姑姑,我惹了什么麻烦?”

  汤燕道:“因为你多嘴的缘故,害得我与那疯子约会。”

  古藤抬首看着她,问道:“他让姑姑感觉很烦吗?”

  汤燕恨道:“烦死了!本来尝试着接受他,然而每次与他约会,他一路跳舞
一路唱歌,惹得百姓也跟着起舞欢唱。我已经不能忍受鲁古的这种风俗!这是我
出生以来第一次如此憎恨歌舞!我热爱观看歌舞剧,不代表我喜欢生活在剧中。”

  古藤把覆盖在胯上的浴巾拿起来擦了擦脸,道:“我已决定陪楚艳回列兰族,
但雨菲不放心你,所以一直推迟启程的时间。如果你厌烦鲁古的生活,回南泽吧。

  如此的话,雨菲也可以没有顾忌地跟我走了。“

  汤燕夺过他的浴巾,丢到水面覆掩他的某物,怒道:“我说过,不可能让雨
菲嫁给你这孬种!”

  “那不是由你来决定的。”古藤踏出浴缸,云宫婵取来干燥的毛巾替他擦拭。

                他道:

  “你跑来这里应该不是找雨菲的。说吧,什么事情?”

  汤燕不敢盯视他勃挺的生殖器,别脸看着门外,道:“我答应参加凿汗的晚
宴,你陪我去赴宴。”

  古藤把浴巾围在腰间,道:“好吧,我陪你赴宴,但我只等候在门外。”

  “你是什么意思?”

  “我如今的身分不适合参与贵族的宴会。你想拿我做挡箭牌也不合适。在鲁
古,我不想惹事,明白吗?”古藤走出浴室,坐到桌前倒茶喝。

  汤燕坐到他的对面,好奇地问道:“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呢?”

  “舒服。”古藤喝了口茶,惬意地伸展双臂,抬首瞄了瞄汤燕道:“到了哪
里,我都不想惹事。”

  汤燕真想拿起面前的茶壶砸他的脸,但她还是把冲动忍了下来,轻蔑地道:
“孬种就是孬种,察觉凿汗的血魄比你的高,所以就用无聊的借口搪塞。”

  “也许是这样。”古藤把杯中的茶水喝完,走向寝室,“云宫婵,进来帮我
穿衣,我要到四哥府上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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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1-19 15:25 #138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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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不平静的夜

  八月初的晚风吹拂在脸庞,浮现一股燥热。古藤伫立在娜玲。雅金的邸堡门
前等待汤燕出现。今日他去见古彦,被问起一些事情,使得他的心难以平静。

  或者别人以为他无所畏惧,然而他的人生有许多时候都是在恐惧中度过的;
从他第一次意外地杀人开始,恐惧便一直伴随着他,不曾消失、也不曾把他打倒。

  他恐惧着,但他总表现得平静;他害怕一切,但他也勇于面对一切。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他感觉到黑暗中有人接近,于是抽出腰间的匕首——他
是肌骨血斗士,并不需要任何武器进行厮斗,然而在多年的角斗中,他使用过能
够抓在手中的一切武器;为了赢、为了活命,任何手段他都使得出来。他用匕首
削磨他的指甲,如同夏季的风削磨时间的角缘,发出一种闷躁的声响。

  “古藤,是我,默尔拉。”

  他把匕首插进刀鞘,直到默尔拉走到身旁,他道:“很急的事情吗?”

  默尔拉道:“嗯,很急。我见了她们,得知你在这边就过来了。”

  “看来是真的很急了。”古藤长叹,扭脸看向她,黑夜蒙住她的脸。“说说
吧,为何如此快找到鲁古?”

  “你被逐出血玛的消息传到霸都,圣君派我暗中找寻你,可是你消失了一段
时间。后来你出现在黑石城,你在战斗中发生异变的事情迅速地被祭司议会得知。

  两天前,我接到圣君的密信,让我保护你前往北翼之痣。圣君发信的时候,
祭司议会还没有决定如何处置你。但我想对你处置的公文在这几天会传到鲁古的
百官手中,那时你将无处逃遁。“

  古藤听罢默尔拉的陈述,他沉默好一会,道:“二姐给我四哥的信中有提到
如果四哥遇到我,让我赶紧离开鲁古,前往北翼之痣或者东屏,但二姐没在信中
说明原因。恰巧我今日与四哥会面,他问起那些事情,我没有隐瞒。他催促我离
开,只是我想陪楚艳回一趟列兰族。”

  默尔拉道:“楚艳说不回列兰族了,要你赶紧回庄院,今晚便动身前往北翼
之痣。”

  古藤望向前方,道:“明天吧,我答应了等她出来。虽然不觉得承诺必须履
行,但眼前的承诺还是应该实践的。到哪里都是寸步难行,再急也没有用,倒不
如泰然处之。”

  默尔拉低首吻了他的嘴,道:“圣君让我转告你一件事情,是关于你的身世
的,你要听吗?”

  “啊,听听吧。”

  “圣君说,你的长相,和魔沼男王极为相似。因为各种原因,他始终不能够
肯定你就是魔沼一族的王裔。然而血玛的宣言让他坚信你就是魔沼男王宁风。摩
泽与静语女王的血脉。他猜测,曾经见过魔沼男王的人们在得知你并非血玛的血
脉之后,多少联想到你的身世。所以他最初的命令是找到你之后,让你秘密潜回
霸都……”

  “古藤。摩泽吗?这姓氏让我感觉陌生,我还是喜欢血玛这姓氏。”古藤的
情绪没有出现波动,似乎突然得知自己的身世,对他来说不具备任何的意义和冲
击。他伸手按在默尔拉圆耸的巨峰,道:“你回去吧,替我感谢圣君的关爱,就
说我古藤这辈子都认他为父。”

  默尔拉道:“我不能这样回去,圣君命令我保护你。”

  古藤语重心长地道:“你待在我身边会害了圣君。我能够为圣君做的仅是不
连累他而已,恳请你予以谅解。”

  默尔拉沉默许久,终于低叹一声:“古藤,保重。”

  “会的。”古藤看着默尔离去的方向,直到听不到她的脚步声,他才转脸过
来,继续望着那门。不多时,罗瑟列怒气冲冲地出来,其后跟随着三位家奴。

  随着罗瑟列的离场,陆续有人离去。

  古彦和卢尔瓦茜特意过来和他道别,兄弟俩没有多少言语。拥抱许久,互道
珍重之后,古彦携着卢尔瓦茜回去。

  汤燕是凿汗送出门的,他看到凿汗欲与汤燕吻别,被汤燕用手挡住了嘴。她
凑到凿汗的脸虚吻一下,似乎说了几句耳语,凿汗乐呵呵地转身走进去。

  她直直地朝他走过来,他闻到很重的酒味,猜测她今晚没少喝酒。他没想太
多,只是说声“回去吧”。她扑过来咬他的肩,紧接便是呕吐……

  “可以了吧?”古藤等她吐完,推开她些许,在暗黑中脱掉上衣,用没脏的
部分擦拭她的脸,然后把秽臭的衣服丢到地上,道:“需要我扛你回去吗?”

  汤燕不回答,继续扑到他怀中挥拳捶打。他心中疑惑,“姑姑,谁得罪你了?”

  “那个巴拉嘉丽!她说我不适合音乐。若非在那种场合必须保持贵族的矜持,
我不会轻饶她。我要守着她出来,把臭美的她丢到茅厕。”汤燕说得很委屈,也
说得很愤怒。

  古藤道:“她是诚心给你劝告,你用得着如此生气吗?”

  汤燕骂道:“我呸!谁要她劝?若在南泽,她这样跟我说话,我把她卖到妓
院。”

  “一定要那样做吗?”

  “我汤燕岂是好惹的!明里不做丢脸事,暗里谁怕谁?我整得她没脸见人!”

  “你真是……”古藤无奈,陡然望见凿汗和巴拉嘉丽出来;本以为凿汗是送
客,两人却没在门前停留。他装作没看见,岂料汤燕耳尖,掉头就瞅过去,骂一
声:“狗男女!”

  偷窥并非古藤的本意,只是女人誓要跟踪过来,而屋里的男女兴奋得忘了关
窗户——也许是故意的。吹着夏夜的风总是比较有情调。瞧他们脱衣的舞步几乎
像一首歌谣。汤燕原本想作呕,却因为之前呕得过多,最终没办法呕出东西。

  靠在围墙观望对面的窗景是I种大胆的行为,但距雕是最好的隐藏。相隔两
百多米,即使是古藤和汤燕也难以把里面灯光照映下的男女看得清晰,屋里那对
喷发原始欲望的男女又如何能察觉黑夜里的两双眼睛?

  距离产生朦胧,而朦胧产生美。古藤觉得鲁古的男女,性爱也充满音乐般的
优美。巴拉嘉丽双手抓着床杆,右脚踩地,左脚则撩得很高?,凿汗站于她的后
面,左手托着她的左腿,右手揉着她的高乳,性感的男性臀部下晃动着像公牛的

              那两颗巨卵……

  古藤有些躁动了,扭首看向左边的汤燕,却是看不清她的脸。但听得到她的
呼喘浓重,酒味也同样浓重。她似乎也在看他,因为她说出如此的话:“再朝我
看,挖了你的眼!

  狗男女在宴会上装作陌生,出了宴会丑态毕露。你那个外甥还为了她大打出
手,反而被候格因揍得飞出去,真是丢脸到家了。“

  汤燕不但是南泽望族之女,且是“妓院之家”的管理者,这种场面自然看过,
因此她看得安然。

  只是这酷夏的夜风似乎蕴含别样的温度,使得她的身心感到莫名燥热。屋里
男女的呻吟更是刺透这黑夜,仿佛也变成另一种风,吹得她的耳根烫乎烫乎的。

  古藤低声道:“姑姑,我瞧凿汗那股劲儿,今晚他不可能离开,你还要继续
等下去吗?”

  “算她走运。”汤燕怒哼一声,掉头跃出围墙便走,待得古藤追上来,她道
:“你想知道我刚才对那恶心的家伙说些什么吗?”

  “不是很感兴趣,但你若要说,我可以听听。”

  “懒得跟你说。”汤燕急走十来步,又道:“我跟他说,如果他听我的话,
我就考虑做他的情人。”

  古藤道:“他一直都很听你的话……”

  “你猪头!他想吻我的嘴,我不让他吻,当然得说句好听的话哄他,我管他
听不听我的话!”

  “哦,明白。”古藤不想与她多说,只想赶紧回去准备行程。然而要从汤燕
眼皮底下带走汤雨菲仍然是个难题。思虑至此,他道:“姑姑,我觉得你嫁给凿
汗会很幸福,因为他的姊姊是鲁古第一名姬,你可以跟她学习歌舞。况且凿汗生
得健硕英挺,性器发达;加上他能歌善舞、心向浪漫,一定会让你幸福一生。”

  “闭嘴,我的人生与你无关。”汤燕叱喝,忽地鼻儿猛嗅,然后拉开一些距
离,啐道:

  “猪!你浑身臭死了,别靠我太近。”

  古藤终于明白这是个完全不讲理的女人,不再与她争论,脚下加快,默默赶
路。

  走了半刻钟,听到街道左边暗巷传出痛苦的呻吟。他没心情搭理,但汤燕已
然走入那条街巷,他只得跟了进去。

  “喂,喂——”汤燕蹲下来,朝地上的呻吟者呼喊。

  “你……是汤燕小姐?”

  汤燕惊道:“罗瑟列?”

  古藤蹲下来,横抱起奄奄一息的罗瑟列,血魄陡然激荡,朝租借的庄院方向
掠飞而去。

  割裂的手腕,浮血的浴缸。古藤看着泡在血水中的男人,任由血液从手腕的
裂伤涌流而出。洁莲跪于浴缸旁,双手按着男人的背部;她不具备杀人的技能,
却拥有救人的念魂。

  然而周围的人注视的不是浴缸里的伤者,而是立于浴缸旁的古藤;他变得高
太壮硕,浑身布满伤痕和咒符,八根魔触生长在他的背胛……

  律都楚艳期盼很久的变身,在突发的情况下意外出现。

  令人屏息的空间里,兰若幽忍不住哽咽道:“主人,够了。你的血若是流尽,
你也会没命的。”她把一盘水端到古藤面前,但见他把手伸进那盘水中,那伤口
迅速愈合。她又道:“主人的血液具有催情的作用,待会他醒来可能想要女人…

  …“

  “兰博渊,你在这里守着。我已尽人情,能否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古藤
伸手出来,转身看向神色异常的汤燕和汤雨菲,目光落到汤雨菲的脸上,柔声问
道:“雨菲,这样的我,你害怕吗?”

  汤雨菲轻轻摇了摇头,转向律都楚艳,道:“楚艳,你整天嚷着的变身,就
是这模样吗?”

  律楚楚艳道:“是的,那时他的心脏被刺穿,就变成这副德性,虽然看着丑
恶,可是,那方面很厉害……”

  “洁莲,你也到极限了,回房休息吧。他醒不醒得过来就看他的命数。”古
藤率先出去,云宫婵母女扶着洁莲走出。律都楚艳跑进寝室拿出一件披风,披到
古藤的背部。

  汤雨菲看着沉默不语的汤燕,感激地道:“姑姑,谢谢。”

  汤燕直到汤雨菲出去还是没有言语,如此地呆了半刻钟,似是想起什么事,
拔腿冲出浴间,朝她的小石楼奔去。

  刚刚踏入门口便听到从浴间里传出的呻吟,她慌忙冲进来,只见古藤靠坐在
浴红,律都楚艳伏在他的胸膛。她气得给古藤一个耳光,叱道:“滚出去!我什
么时候同意你用我的浴缸?竟然敢在我的浴缸里苟合,你想死啊?”

  汤雨菲抱住汤燕,哀求道:“姑姑,刚刚和你说了的,要借用你的浴缸……”

  “我有同意吗?即使我同意了,谁又准许你们在我的浴缸里为所欲为!”

  兰若幽道:“汤燕小姐,主人失血过多,做爱会恢复得比较快……”

  “出来!”汤燕挣脱汤雨菲的搂抱,伸手抓住律都楚艳的左臂,把律都楚艳
从浴缸揪出来丢到一旁。正想揪扯古藤的时候,陡然看见八根触须伸展过来,刹
那间把她缠个结实。下一刻,她就被触须带进浴缸,再下一刻她被他抱住:“你
若使用血魄震碎浴缸,我就毫不客气地撕碎你的衣衫。”

  汤雨菲没料到平时娇悍的姑姑,竟然真的不敢使用血魄!

  “骗子,别伤害我姑姑……”

  古藤看向走过来的律都楚艳,道:“楚艳,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张扬,你把
衣服穿上吧,我有事情要和你们说。”

  律都楚艳怒瞪了汤燕一会,从兰若幽手中接过衣服便穿0“云宫婵,你过去
看看,如果他醒转了,需要女人的话……”

  “我死都不会跟他做的!”云宫婵歇斯底里地悲叫,“碰”的跪倒在地,哭
道:“你杀了我吧!”

  “你听我把话说完好吗?我是叫你拿钱给你儿子,让他到外面带几个妓女过
来。虽然许多人喝过我的血都没有发生状况,但那可能是因为量少之故。他泡在
我的血中就很难说了。唉……”

  古藤仰首长叹,望着天花板,感觉到汤燕的挣扎停止了。他深吸一口气,低
首下来,看着怀里的她道:“明天我离开鲁古前往北翼之痣,不管你同意与否,
我都会把雨菲带走。”

  “你白曰做梦——”

  “好臭,满口酒味。”古藤转脸向左,举手挡在她的嘴前0“古藤,你!我
就臭给你看!”汤燕抓开古藤的左手,双手把他的脸抱正,对古藤发动“疯狂的
强吻”!惊得在场的诸女目瞪口呆,她的眼泪却在此时流出来。

  她乱吻一阵,察觉古藤的舌头伸入她的檀口;她推开他,泣声叱道:“别吻
我,我嘴臭,不要你吻!”

  汤雨菲看到这里,默默地走出浴间。

  汤燕讶然看着侄女的背影,心口一阵抽痛,悲怜惶恐地道:“雨菲,姑姑只
是一时生气……”

  “姑姑,从我懂事开始,我没看见你邀请男人陪你赴宴,也没看见你在男人
面前流泪。更何况你此刻就靠在他的胸膛……姑姑,我不回家了。我不像姑姑那
般强大?,我不能为自己的命运做出选择,所以我让他帮我做出选择。但是,姑
姑,你是必须自己做出选择的。他有时候很绝情::…”

  此时兰博渊进来了,看见古藤和汤燕泡在浴缸。他愣了一会,道:“主子,
罗瑟列先生醒过来了。我给他服了疗伤药,他说要见见你。”

  古藤问道:“他没有别的异常吗?”

  兰博渊想了想,道:“除了虚弱,看不出别的异常。”

  兰若幽自作聪明地道:“可能是主人的血液只对女性有催情作用。”

  古藤的魔触伸展开来,忽然从浴缸里站起,怒勃的肉棒狰狞毕呈。

  罗瑟列看着古藤,他不懂得怎么开口。不是因为古藤变了形象,而是因为他
不知道如何称呼古藤。母亲对血玛的怨恨严令他们兄妹不得与血玛任何人来往,
因此即使多次与古彦相对,他却没有与古彦说过一句话。

  他也知道古藤已经被逐出血玛,但古藤身为血玛的养子,总有着“舅舅”的
痕迹。此时此刻让他如何坦然地面对这个年龄比他还小的舅舅?

  “古藤……舅舅……”他觉得喉咙像是被沉重的石块卡住,说出这句话是如
此的艰难及陌生。“谢谢你救了我……”

  “值得吗?”古藤沉叹,望着他混血的、忧郁的、俊美的脸,等待他的回答。

  罗瑟列不敢与古藤对视,目光落到暗红的水面,道:“巴拉嘉丽是我的初恋。

  她是没落贵族之女,我与城中另一贵族之女早有婚约。爸妈不同意我纳她为
妻,她也不愿意做我的妾,所以她离开卢尔特城。我深爱她,无法忘掉她,忍不
住来寻她,可是她变了。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无法责备她,只求她回心转意,
然而候格因总是对我说些不堪入耳的话,说她是名贵的婊子……“

  “我没兴趣听你的情史,我只问你值得吗?”古藤见他要说话还是很艰难,
不耐烦地打断他的叙述。

  罗瑟列愕然片刻,似乎揣摩到古藤的性格,他道:“值得。”

  古藤把他从浴缸里扶起,他下身的裤子并没有褪除,所以只擦拭他胸膛上的
绷布。淡然道:“明天我离开鲁古,前往北翼之痣,顺便把你送回卢尔特城。你
认为值得,等你伤好之后,你可以卷土重来。死活都是你的事情,我无权说你什
么。”

  “五、五舅,你的身体为何……”

  “别问东问西,烦。”古藤丢掉毛巾,把他横抱起来,道:“兰博渊,我把
他抱到你们的床上,请你们夫妇照料他一晚。”

  “主子,我来抱他吧,你这模样,不方便出出入入。”兰博渊抱过罗瑟列,
与洁莲一起出去。

  “云宫婵,你到我寝室睡,我借用你的房间,今晚睡个安稳的觉。”古藤说
罢,看了看律都楚艳和汤雨菲,在黯淡的光亮中露出邪意的笑容。走出浴间,八
根触角分别向两旁伸延。他双手交叉在颈后,道:“什么都别再说,请给我一晚
沉睡的时间,明天还你们一头苏醒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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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1-19 15:26 #139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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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丑恶的化身

  天微微亮,汤燕便起来张罗,娇声吆喝着她的乐团和家奴们收拾行李,说今
日离开鲁古。把事情吩咐完毕,她回到寝楼泡在芬芳的温水里——昨晚她喝酒回
来应该洗漱一番,但诸多事情干扰,使得她醉酒而卧。她是失眠了;整夜里,她
合着眼睛,却无法入眠。

  她认为她一直在思考如此问题:古藤到底是何种生物?然而她更多的时间,
是用来考虑明天应该怎么办?

  最后她决定:古藤是邪恶的生命,她必须守护侄女,把侄女从魔鬼的手中夺
回来。

  唔,她如此地坚信心中伟大而富于亲情的信念……

  精神紧张一晚,当泡于温暖的水中,身心得到放松,困意跟着袭来。忽然间
她想到,古藤是那种不告而别的混蛋!

  她惊得睡意全消,从浴缸里出来,身旁的两位女奴擦拭她的身体。她走回寝
室,她们帮她穿上衣衫之后,她急急地走出寝楼。

  古藤的寝楼在她的寝楼后面,距离只有百来步。到达门前,凭着强大的血魄,
她听见里面销魂的呻吟——那些叫床声太过于张扬,她在门前停留许久,依然没
有等到那些声响的平息。

  她掉头想回去,然而走了四、五步,陡然转身旋踢过来,把厚实的木门踢得
粉碎,然后径直地走向古藤的寝室——因为寝室的门是半掩的,所以她这次的动
作比较斯文,轻轻地推开那扇褐色的木门。

  映入眼帘的是惊心动魄的景象!律都楚艳的四肢被魔触缠绕,平举于半空之
中,另有两根魔触分别插入她的蜜穴和菊洞。

  兰若幽屈张双腿仰躺在床上,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单,娇躯出现一种微然的颤
抖。一根魔触盘绕在她的左乳,那变得尖细的触尖磨抵她的乳头,另一根魔触则
在她的蜜户蠕磨。

  古藤粗喘着站在床前,抱着汤雨菲的俏臀,胯间长达十八公分的、既圆又粗
的丑恶物体,撞插着湿嫩的幽穴……

  这、这!这是何等的淫靡,何等的狂野!

  “啊啊啊!小男人,我要死啦,放我下来,啊啊!噢……啊!”律都楚艳仿
佛不晓得外面的楼门已被踢破,更是不管汤燕已经站在寝室门前。她的脑袋往后
垂仰,秀黑的发瀑在空气中摆荡。恰在此时,在她高潮的叫喊中,一瀑液体从她
的淫穴迸喷出来,沿着魔触和她的腿根,滴流而落,却不知是她失控的尿液还是
她充奋的淫水。

  “嗯……哦!哦……主人,幽幽要啦!幽幽想要主人进来,幽幽不怕痛……”

  “好胀……噢喔!顶死我了,我不要这么粗长啦,噢……咦?姑姑?”汤雨
菲高潮刚过,扭脸看见汤燕站在门前,惊羞得往前趴爬,慌急地坐起来,拿被单
捂掩她的胸部和胯部。她垂着桃红渗汗的俏脸,嗔道:“姑姑,你怎么不说一声
呢?”

  汤燕如梦初醒,怒道:“我把门踢爆了,那么大的声响,你竟装作没听到?”

  “本来……就没听到嘛,刚才那瞬间我晕晕眩眩的,什么都没听到……”

  “你装什么装?你们是故意做给我看的!一群狗男女,大清早的污了我的眼
睛!”汤燕愤怒的叱骂,看见古藤把律都楚艳放到床上,转身朝自己走来,她惊
得后退,尖声叫喊:

  “淫物,别过来,我会杀了你!”

  云宫婵从楼上跑下来,看了看眼前的情况,二话不说地走进寝室爬到床上,
拿起枕旁的棉布巾,默默地擦拭律都楚艳的阴户。

  古藤走出寝室,望了望楼门外,又退入寝室里。说了句“我一会再进来”,
他便把门反锁了。

  汤燕愕然呆立,好一会才清醒过来。脑中像是烧着莫名的火,朝着那掩锁的

               门娇喊:

  “古藤,我有事要和雨菲说,开门!”她推了推门,却是推不开,又道:
“你若不开门,我就把门踢烂。”

  还是没有任何回答,她要气疯了!提起脚就踹向那无辜的门,那门自然应脚
而开,看见古藤趴在兰若幽的胯间舔吮,她当作没看见。她走到床前冲着古藤娇
喝:“古藤,我不放心雨菲与你生活,所以决定一路保护她,直到她腻了你,我
就带她回家。当然,我也是想到北翼之痣玩玩,听到了吗?”

  古藤没有予以理睬,汤雨菲倦倦地道:“姑姑,你等一会再过来好吗?我们
不方便与你谈话……”

  “闭嘴!他当着母亲的面淫玩入家的女儿,如此败坏道德的淫行已经到了人
神共愤的地步……”

  “姑姑,别说得那么夸张,很多贵族都喜欢购买母女女奴或姊妹女奴,我爸
去年就买了一对年轻的母女来玩……”

  “我叫你闭嘴!”汤燕羞愤难当,歇斯底里的娇喝,然后觉得自己有失贵族
女性的仪态,于是整了整情绪,端正言词道:“古藤,你若继续装聋作哑,新债
旧帐,我一并与你算。”

  古藤坐起来面对她——兰若幽趴伏过来含吮他的肉棒。他凝望汤燕,认真地
道:“姑姑,我并非是去北翼之痣游玩,而是去避难。你也看到了,我身上生着
魔触,这是我灾难的标志。昨晚默尔拉找来,说祭司会议要制裁我,然而如何制
裁,我不得而知,只是大约猜测得到。假如你要跟来,我不介意,但我这次算是
逃亡,没理由让我像白痴般带着一大批不相关之人。”

  汤燕把脸抬得很高。虽然她想装出凛然正视的模样,只是总不能够盯着古藤
的某物。

  她问道:“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把家奴和乐团遣散?”

  古藤道:“你可以让他们返回南泽,等你在北翼之痣玩够了,你总会回去。”

  汤燕道:“乐团必须跟着我,因为没有她们,我的生活会很无聊。”

  古藤想了想,道:“你让我一个男人陪你们一群女人上路?”

  汤燕道:“我记得上次你就是陪着一群女人回血玛……”

  云宫婵慌怯地道:“主人,还有我家博渊呢!你的外甥也是男人……”

  古藤扭首看着云宫婵,道:“之前我说过的话,你忘记了吗?”

  云宫婵垂首低声诉说:“奴婢不想离开主人……”

  兰若幽听得疑惑,抬首问道:“妈妈,怎么回事呢?”

  云宫婵道:“主人说给我们一笔资金,让我和你哥另找地方生活。”

  兰若幽看看母亲又瞧瞧古藤,无奈地道:“我不想离开哥哥和妈妈,但是主
人这么决定,我也觉得主人想得周到。哥哥和妈妈找到地方定居,以后我们还是
能够见面的啦。”

  “主人,奴婢出去了。”云宫婵语气中带着哭调,她垂着脸走出去——那脸
儿垂得再低也遮掩不了她的眼泪。

  “姑姑,你决意如此,我就由得你了。”古藤下床出了寝室,走进浴间。

  汤燕看着床上三女,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有意地瞄了瞄侄女那交欢后
的生殖器,觉得自己的脸儿臊热。她仰脸看着白色的天花板,生出茫然感来了:
“雨菲,盖上被子吧。”

  汤雨菲仰身半起,拉了被单盖遮上来;律都楚艳却把被单掀开,侧身背对着
汤燕,道:“不喜欢看就离开,谁让她在这里碍眼?我和她仇大得很,她越是觉
得刺眼的事情,我越是要做。”

  律都楚艳的“仇家”似乎不少,前有罗格灵,后有玉泽春,如今又多了汤燕。

  汤燕也是极恼律都楚艳,回道:“像你这种在街上裸奔的野女,自然不需要
遮掩,但我的雨菲是娇贵的女孩,岂能不知羞耻?律都楚艳,任何时候我都能够
完虐你,劝你别惹我太生气。”

  “呿!别瞧我总是带着弯刀,其实我的弯刀是用来割羊肉的。我也是娇贵的
女孩,懒得与你这等蛮女动粗。女人整天拿杆长棍戳来捅去,看着都觉得恶心,
所以才没有男人愿意要你吧?”律都楚艳语锋带刺——用武器她是打不过汤燕,
但用言语她不见得会输。

  汤燕这次不生气,冷笑道:“律都楚艳,你连和我吵架的资格都没有,因为
你的嘴臭不可闻。”

  “谁的嘴最臭呢?昨晚我的男人说某个女人的嘴很臭,她就疯了似的吻我的
男人,可惜我的男人不稀罕她,送上门也不要,真是……悲哀。”

  “我那是喝多了酒……”汤燕立刻察觉被律都楚艳套住了话,气得爬过汤雨
菲和兰若幽,对着律都楚艳的耳朵怒喊:“论家族、论年龄、论辈分、论实力、
论姿色,我都比你高出一截,你敢惹我生气,我就让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起来!

  我把你吊在庄院门前,让过往的路人看看你的嘴巴有多厉害!“

  “我体软身虚,我就想躺着休息,你能拿我怎么样?”律都楚艳把她的拗脾
气发挥得淋漓尽致;死活都要跟你耗,输人也不输阵。

  汤雨菲劝道:“你们不要吵啦,我困得想睡一会,你们吵得我无法入睡。”

  “嗯嗯,雨菲夫人说得很对,幽幽也是很想睡……”

  “主子,兰博渊求见。”

  律都楚艳听到兰若渊的喊声,急忙扯来被单盖上,喊道:“兰博渊,你在门
外稍候一会,没得我的允许,不得进楼。”

  “兰博渊遵命。”

  三女起来穿好衣服,走出寝室,看见云宫婵母子和洁莲都在楼前。

  汤雨菲道:“古藤在浴室,有什么事情你进去和他说,我懒得管你们的事。”

  “谢谢小姐。”兰博渊领着母亲和妻子走进浴间,看到古藤闭着眼睛坐在浴
缸,他率先跪到潮湿的地板,诚恳地道:“请主子收回成命,主子是我们的恩人,
我们愿意追随主子。”

  “你们的村庄被我大哥和二哥击溃,导致你们成为战俘。我不应该是你们的
恩人,而是你们的仇人。我霸占你的妹妹和母亲,曾经更想霸占你的妻子;如此
无耻之辈不值得你信赖和追随。走吧,找个安静的地方过你们的生活。”

  “过往的事情,我无权追究。主子能够照顾我的妈妈和妹妹,对我来说是莫
大的恩情!”兰博渊说得诚恳,但古藤没有任何反应。他沉默一会,看着身旁落
泪的母亲,感伤地道:“离开主子,我们能够去哪里?”

  古藤睁开双眼,扭脸看着跪在眼前的母子,道:“兰博渊,我给你一些时间,
你可以试图说服我。”

  兰博渊整理思绪,有条不紊地道:“主子之所以让我带着妈妈离开,也许是
因为我曾指使洁莲过问主子和妈妈的生活问题。虽然我只是遗朝的王子,但在那
小村庄、在那些忠臣的溺爱中,我也曾意气风发。因此那时候的我很不了解人世
的艰辛和残酷。那一场战争让我的心灵成长许多。我深切地认识到,人活在世间
总要面对许多灾难和痛苦,以及厄运……”

  “能够和家人团聚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我可以因为妹妹是你的女奴而倍感
欣慰,因为她过得快乐?,我也可以承受洁莲遭遇的那些事,甚至不介意你曾经
霸占她,毕竟我那时已经完全绝望。因为主子,我才能够与她重逢。可是,我难
以面对主子是我妈妈的主人,同时也是我妈妈的男人。我是想带着妈妈离开;但
妈妈说,她不想离开主子。”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主子不是好人,却是可以依赖之人。她都这么说了,
我这个做儿子的当然得努力达成她的心愿。请主子继续收留我们吧,以后我不会
过问妈妈和你的事情。只要妈妈愿意、只要是她喜欢的,我无话可说;我也真的
无话可说,因为我们都是主子的奴。”

  “说完了吧?”古藤打断兰博渊的话,他从浴缸出来,垂吊着那根并不显得
粗长的、白晰的生殖器,站在母子之前,平缓地道:“若是说完了,站起来听我
说话。”

  兰博渊想了一会,扶起云宫婵道:“主子请说。”

  古藤走出浴间,母子俩默默跟在他背后。他边走边道:“我需要的是贴身女
奴,并非贴身男奴。你没有奴隶档案也没有奴隶烙印,只要你的主人还你自由,
你便是平民的身分;而我同样是平民的身分,你和我应该是平等的。那么,我们
问问你原来的主人……”

  “我早就不要他当男奴啦,因为他不懂得讨我欢心。”汤雨菲看了一眼兰博
渊,又看着古藤,极是玩味地道:“我曾经看到帅哥就喜欢,但我今生注定与帅
哥无缘。无论生得多俊俏的男人,我也是不要了。”

  律都楚艳笑道:“俊俏的阉奴不错耶,嘻嘻……”

  汤雨菲反射性地道:“俊俏的阉奴是给男人使唤的,有特别用处……”

  古藤不理会两女的笑闹,转身面对兰博渊和洁莲道:“从此刻开始,你不是
谁的奴隶,但你若要跟随我,必须从属于我,也就是说,你是我的下属。首先,
你得学会如何称呼我。”

  “古藤上尉,可以吗?”兰博渊颤抖的声调中,含着难以压抑的激动与欢喜。

  “可以。”古藤答应得平静,他伸出右手,惊得兰博渊急忙与他握手。“洁
莲是我的女奴,我完全有权利占有她,然而她心中爱的是你,我正式还她自由。”

  他缩手回来指着胯间垂软的生殖器,突然粗野地道:“只是我得明确声明一
点,我的阴茎从来没有操入她的阴道,你别他妈的胡乱猜测。”

  兰博渊惊愣地道:“古藤……上尉,你说话——”

  “很脏是吧?但这是实话。”

  古藤走向寝室,云宫婵跟随进去,兰博渊和洁莲默然退出寝室。

  兰若幽走进浴间拿了条毛巾,跑进寝室替古藤擦拭身体,云宫婵则取来他的
衣服。

  “魔触仍在,不好穿衣。”古藤如此说。云宫婵重新把衣服放回衣柜,又回
到他的身旁。他看着她的泪脸,道:“把眼泪擦掉吧0要给你自由,你偏找来儿
子为你求情,用得着如此吗丨?”

  云宫婵咽声道:“主人是恼奴婢的——”

  兰若幽擦拭完毕,吻了吻古藤的嘴,脆声甜道:“主人,不能够凌辱我妈妈
哦。”

  “兰若幽,你说的都是废话,你妈妈就是等着让我老公蹂躏。”律都楚艳和
汤氏二女进来了,她依偎到古藤的胸膛,嗲声嗲气地道:“夫君,我好像有些力
气呢,我们继纩吧?

  有云宫婵这熟妇助阵,肯定能够满足你的兽欲。“

  古藤拥着律都楚艳,对云宫婵道:“你们母女去准备行李,一会我的魔触消
退便离开。”

  母女俩出去后,汤燕冷嘲道:“古藤,我没想到你如此爱好母女……”

  “我也爱好姑侄,你怎么没说呢?”

  “你!你、你……你就是丑恶的化身,浑身上下都是丑恶的印记,我彻底的
唾弃你!”

  “姑姑,假如没有别的事情,请你也出去。我想在雨菲的体内再次舒服地射
精。啊,忘了说。若你不想出去也可以,:全可以满足你的观望欲,并且相信我
表演得比凿汗精彩。”

  古藤抱起律都楚艳,触须同时伸向汤雨菲,把汤雨菲的四肢缠住,举到空中
;然后把律都楚艳压到床上解衣,另外四根触须撕裂汤雨菲的衣裤……

  “骗子,我不要啦!让云宫婵来陪你,我虚脱了,啊噢……”

  “狗男女,不要脸。”汤燕怒咒一声,终于舍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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