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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情迷人万千情思撩春情
陈家洛看着外面的闹市,心中也是感慨万千。这里他远远看到了李沅芷,心 中又喜又奇,心想:「她应该是跟十四弟去了杭州啊。怎么会出现在此地?」
正要打招呼,却见她旁边站着一个俊俏的公子,这青年陈家洛也不陌生,正 是长得和自己有几分神似,那日被他们抓着当人质的福康安。
见他们两人谈笑风生,可见交情不浅,陈家洛了不敢贸然出声了。因为福康 安是识得他身份的。
他们驾着马车来到红花会分舵,这分舵也只是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子,虽然红 花当日进宫行事失手,可因为分舵隐密,也没暴露,这里分舵主名叫姚方,是个 四十多岁的汉子,做事也颇为干练。一见到陈家洛,一阵激动,眼泪都快出来了 ,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陈家洛把他扶起道:「自家兄弟,那里来这许多俗礼。」
姚方这才站起身,那边红叶走过来说想出去看看走走,陈家洛同意了,怕她 们不识路,又叫了姚方安排几位兄弟跟着她们三人出去了。
陈家洛坐定后问姚方这些日子什么情况,姚方说道:「这段日子清延对我们 倒是不像之前那么严查,可能是以为我们流亡在外了吧。不过上个月他们成立了 一个叫江湖都护府的部门,专门统管江湖事务,登记各大帮派弟子的资料,像一 些超过百人的门派都派人进驻管理。」
陈家洛眉头一皱,道:「这招可真歹毒的很啊。」
「可不是。现在江湖兄弟一见到我们,便如见了孤魂野鬼一样,都不愿意搭 理我们,唯恐惹祸上身。」姚方苦着脸说道。
陈家洛道:「无妨。咱们红花会做事也从来不曾靠着别人。对了,十四当家 现在也在北京么?」
姚方道:「十四爷从外面回来,才停留一天,就到杭州了。
不过十四奶奶现在在北京,听说是她父亲被清延关起来了。说是怀疑他和我 们有关联,私通反贼。她留在此地伺机搭救,太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因为她现在 整日和清延的人在一起,我们也没敢接近她。「
陈家洛道:「嗯,如果她不主动找我们,我们就别接触她。以免给她带来麻 烦。另外,朝庭里我们安排的人必要时也帮她活动活动吧。」
姚方道:「我们先前也做了不少努力。李可秀本身也跟我们没关联。只是主 管这件事的福康安可能上次被我们所挟,心里愤怒不平,所以想找个人发泄罢了。 估计李可秀再多坐几天牢子也可以出来了。」
陈家洛点头道:「这也是。」
两人许久不见,言谈甚欢,不觉已是中午,周绮,张娟娟和红叶从外边回来 ,个个兴奋不已,陈家洛见了问红叶道:「怎么样?好玩吗?」
红叶点点头,俏脸兀自还带着兴奋的神情说道:「早知如此,我早早便回来 了。」
陈家洛一笑道:「现在来还不都一样。难道现在来,这里就比以前差了?」
两人说了一阵后,姚方说道:「总舵主,现在可以吃中饭了。」
吃过午饭后,张娟娟就跟陈家洛提出要去山西王家。因为她之前也没和陈家 洛说过她儿子的事,所以陈家洛也只以为她想那边的人,要回去看看,于是眉头 轻皱说道:「过阵子不行吗?这么急做什么?」
张娟娟见他面色似有不悦,知道他会错了意,忙说道:「是这事耽误不得啊。」 就把她儿子的事情说了。
陈家洛闻言这才释然,转而说道:「既然如此,那行吧。我叫人陪你一道去 吧。」
张娟娟心想自己以前多多得罪了王家,此行如有红花会的相随,行事定然方 便很多,王家对自己再有意见,总不得不卖几分面子给红花会,于是欣然同意了。 说道:「好的。红叶就不随我去了。此去路途遥远,我怕照顾不了她。」
陈家洛道:「随你的意思吧。」
张娟娟收好行李,向众人告别后,就带着几个红花会的兄弟向山西奔驰而去。
周绮看着张娟娟远去的背景,问旁边的陈家洛道:「总舵主,我们什么时候 去杭州?」
陈家洛说道:「不急。且在这儿多休息几天吧。难道赶了这么久的路,你不 觉得累吗?」
周绮一笑,没说什么了。
再转过头来说李沅芷自从到北京,就听说父母亲都被朝狗关了起来,罪名是 剿贼不利。心急火燎之下,也就没和余鱼同去杭州,独自留在北京托关系,找熟 人。可人情冷暖,那些平日和父亲称兄道弟的人一听说此事莫不是讳言莫深,婉 言推托,李沅芷心情郁闷之极。
这日她正漫无目的在街中行走,不期看见了福康安,那日她在雍和宫远远见 过福康安,她并不知道福康安是乾隆皇帝的私生子,但她想,乾隆皇帝既然肯为 了他放过了将红花会一网打尽的大好机会,这人在乾隆心中的地位可想而知,于 是起了结交之心,上前施了个礼说道:「小女子见过福大人。」
福康安不防有个年轻美貌的女子识得自己,一楞之后,细看李沅芷,觉得眼 前这位姑娘虽长得不算绝色美人,但却是月眉星眼,双眸剪水,素齿朱唇,玉体 生肌,嫣然巧笑间更是显得艳若桃李,加之她浑身散发着一股野性,福康安纵然 久历花丛,但所见之都是王家贵族,名门望族之女,这些女的要不就是温柔可人 ,要么就是高贵大方,见了自己都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不似这年青女子这般 笑意盈盈,活泼大方,一时之间,他也有点飘飘然了。
李沅芷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心里也有些恼怒,俏脸一板,又叫了声:「福大 人。」
福康安这才回过神来,看见刚刚还杏脸含笑的美人此际变成了一个冷美人 ,忙一揖身道:「对不住。小生刚才一看到姑娘,就想起了临出门之时,一个老 和尚跟我说的话。故才有所失神。」
李沅芷好奇地问道:「咦,你见到我跟老和尚有什么关系?」
福康安说道:「我来时刚好看到一个老和尚在化缘,我打赏了他几个碎银 ,那和尚就对我说,阿弥陀佛,看施主面相丰满,眉宇间有红光流动,今日出行 ,恐得天上仙子垂青。我这一路走来,还在想这光天化日之下,怎么会有仙子下 凡呢。现在不期而遇,真可谓是善人有天降之福啊!」
李沅芷只听他站立当场,侃侃而谈,心里也知他是一派胡言,但听他赞扬自 己漂亮,芳心也是窃喜,暗想这人长得俊,说话也挺乖巧,当下心里对他少了几 分恶感。
福康安平日自诩风流倜傥,虽然算不上学富五车,但于琴棋书画多有涉猎 ,见得美人面色稍缓,心下大喜,各种赞誉之词更是如长江之水,连绵不绝说了 好一会,才切入正题问道:「请问仙子芳名?」
李沅芷这才想起自己见他目的,说道:「我叫李沅芷,是杭州李提督李可秀 的女儿。」
福康安心思敏捷,知道了这位仙子找自己的目的了,说起来这李可秀还是他 亲自下令去抓的,当下帮作惊讶地说道:「咦,我早听说李总兵有个冰雪聪明 ,美若天仙的女儿。今日一见姑娘,才知古人诚不欺我啊。我经常见着李总兵 ,怎么也没听说你在北京?」
李沅芷一听说他见过父亲,又惊又喜,问道:「福大人见过我爹娘?他们还 好吧?」
福康安说道:「也说不上好,也不能说不好。」
李沅芷瞧他说这话就跟废话一样,心里也有些急了,问道:「你说话怎么这 样,不就跟没说一个样。」
福康安说道:「他关在牢里,身子不自由,能说好么?但是他们又不愁吃不 愁穿,也不能说不好吧?」
李沅芷说道:「福大人,你能帮我救救他们吗?」
福康安帮作为难的表情沉吟片刻后说道:「你爹娘犯的可是诛连之罪。我可 不能给你打包票。我尽力而为吧。」
李沅芷一听,心情大为兴奋,她知道这青年在乾隆心中的份量,他这么一说 ,那自己爹娘的事情就有不小的指望了,于是对福康安有了几分好感,看着他也 觉得顺眼了。
福康安见李沅芷笑意盈盈的样子分外可爱,心中也是一阵欢喜,说道:「李 小姐,救你爹娘的事情我们容后再议。你现在有空吗,陪我逛逛吧。」
李沅芷存心要讨好他,自是求之不得。
两个人于是在外边东游西逛直到了傍晚,福康安才将李沅芷送回她所住的客 栈,转身往回走的时候,从暗处走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当日关东三魔之一 的腾一雷。当时在回疆,顾金标死后,关东六魔从此变为二魔,哈合台经过一段 日子与腾一雷接触后,不齿于他的为人。所以就找个借口走了,腾一雷则来到了 中原,恰好福康安因建立江湖都护府,广招人马,重金之下就把他招了进来。
福康安一见他二人,心里头一怔,问道:「你们两人怎么会在此地?」
腾一雷说道:「大人一日不见踪影,老爷唯恐有失,就命我们出来寻找。」
福康安一副满不在乎地说道:「眼下天下太平,再说天子脚下,那里来的事 情?」
腾一雷说道:「是。小的多虑了。对了,小的有一事向大人禀报?」
福康安说道:「什么事?」
腾一雷说道:「适才和大人走在一起的女子似和红花会有不小的渊源,大人 可得千万小心。莫中了她的伎俩。这女子外面看起来貌美如花,实际狡猾无比。」
福康安一听李沅芷和红花会有牵连,心里一惊,问道:「你所说是亲眼所见 还是道听途说?」
腾一雷说道:「是小人亲身所历。亲眼所见。」于是就把当时兄弟三人在回 疆与陈家洛,霍青桐,李沅芷等人的恩怨说了一遍。至于他们三人被李沅芷抓弄 一事,当然是绝口不提。
福康安听了后说道:「奇怪,那她应该是和红花会的人在一起才对,怎么孤 身一人在这京城?」
腾一雷说道:「大人忘了,她的爹娘现在都被收押在牢,她这次应该是前来 营救的。」
福康安点点头说道:「不错。你现在马上去知会天牢管事胡大人,从现在起 ,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探视李可秀。」
腾一雷领命而去,另一人问道:「那李沅芷怎么处理?」
福康安道:「你马上组织兄弟给我守在这,看她平日去什么地方,和什么人 接触,记住,把她所有去的地方和接触的人都给我记下,一日一报。」
那人答了声:「是。」
福康安回头去看着李沅芷亮着灯光的房间,心里一阵惘然……
外面的福康安固然心情复杂。灯光下的李沅芷何尝不是如此。灯火一闪一闪 的,李沅芷的心也是一跳一跳的。凭着女性的直觉,她感到福康安说道时透出的 那种爱慕的眼光。有时候她真想甩手而去,可是另一个声音告诉她,要救爹娘的 指望就全著落在这个青年身上了。
于是她不得不留下来,陪着福康安到处走,福康安人长得俊,说话也善于讨 好,李沅芷这一天下来竟不知不觉地过了。是真心也罢,假意也好,李沅芷仿佛 回到了未遇到余鱼同之前的日子——无忧无虑,开心快乐。可自从那天在路上碰 到风流倜傥的师哥后,她的心就被他紧紧相吸,不由自主地想着他,时时傍在他 身边,纵然历尽千辛万苦也在所不辞,可一旦真正结成夫妻后,李沅芷才发现一 切皆不如人所愿,因为余鱼同心中只有红花会的兄弟,为了兄弟他可以不顾及她 的感受,在她伤心郁闷的时候,他也不会哄她开心,甚至于她敏感的发现在余鱼 同的心中还有着别人女人!
李沅芷痴痴地坐着,脑海里一会儿是福康安俊朗的面容,一会儿是余鱼同豪 爽的笑声,直到外面传来了巡夜人打梆子的声音,她才回过神来,自嘲一笑,心 想自己是怎么了?才离开师哥一会儿,就想到别的男人了!
第二天早晨,李沅芷正在想今日去做什么,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看 是福康安,他见到李沅芷面露笑容问道:「世妹,没打扰你睡觉吧?」
李沅芷笑道:「眼下太阳都到树梢了,便是猪也该醒了。」
福康安说道:「是。是我失言了。」
李沅芷问道:「你大清早来找我,有何指教啊?」
福康安说道:「今日我突然想去城北燕子楼吃醉鹅,但一个人去未免有点孤 单,所以想找你一同去。不知道你肯赏脸吗?」
李沅芷说道:「你肯诚意邀我。我当然会去。只是你这般天天玩耍,我爹的 事情却要拖到什么时候?」
福康安说道:「世妹放心。这件事从昨天起就成了我心头的第一大事。我会 时刻记在心里。不过这事现在有点麻烦,现在有人指认你爹和红花会的有牵连 ,我一时也不好说话。你也知道,皇上对红花会的人是恨之入骨啊。」
李沅芷脸色一板,说道:「一派胡言,我爹是堂堂一品大员,怎么会自堕身 份去结交那帮贼人。」
福康安说道:「我心里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这事需要等皇上冷静下来才能处 理。急不得啊!」
李沅芷说道:「麻烦福大哥了!「
福康安道:「不麻烦。现在咱们就去吧。那地方去得晚了,可就没有位置了!」
听福康安这么一说,李沅芷也对这个地主感兴趣了,两人边走边聊,来到了 福康安所说的地方。李沅芷放眼望去,只见面前是一个碧波荡漾的湖面湖面上建 着一个小阁楼,,大小和外面的酒楼也差不了多少风格也是大致相同小楼周围种 着些许花草,李沅芷一下哑然失笑,说道:「便是这个地方么,我瞧着也平平无 奇」,顿了顿又说道:「嗯,这样地方在我们杭州是常见,但在京城也算是凤毛 麟角了。」
福康安笑道:「世妹,你也太小瞧我们京城人了。倘若只是单为这湖光景色 也不至于吸引那么多人。」李沅芷「哦」了一声,见他有意卖关子,也不再说话。
这时从湖里那边开出一艘小船来到了岸边,想是来接客人的见着福康安,打 了揖说道:「福大人,今个真早。」福康安也不说话,当先走到船里,伸出手去 扶李沅芷,李沅芷一怔,犹豫着要不要让他扶,眼光一触到福康安真切的目光和 船上两个船夫向这边投过来的眼神,心中终究不忍他在旁人面前丢了面子,于是 也伸出了玉手,让福康安的大手握住了自己。待得福康安的大手紧紧握上了自己 手,李沅芷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一行为有多么不妥:「对方或许无心,旁人却未必 无意。」
上得船后,李沅芷想要将手抽回,不料福康安却丝毫不松手,反而拉着她到 了船头坐下,李沅芷被丈夫以外的男子拉着手,一颗心不住呯呯直跳,脸也有点 烫烫的,所幸这趟行程不远。
不一会,小船就靠在了小楼旁,福康安却依旧不放开李沅芷的手,李沅芷心 想这酒楼中人来人往,万一碰到熟人可就不好了。于是手上用劲一挣,终于挣脱 了福康安的大手看到福康安投过来的带着惊异的目光,她忙说道:「你先进去 ,我紧一下鞋带。」说完借势蹲下,摆弄几下后和福康安来到了大堂其实现在距 午饭间也还差了一大截,可这大堂里十几张桌子都已经坐满了,早有有上来领着 福康安和李沅芷来到了楼上雅座,李沅芷坐定后才发现大堂中央有个台子,看来 是表演用的。福康安叫了几个点心后,就和李沅芷闲聊,李沅芷瞧着这点心也是 平平无奇,心底下是纳闷:「瞧他把这地方说的那么好。
眼下可全不是那么回。「李沅芷好奇的时候,突听到台上传来了乐声,李沅 芷也略通音律,可她听这乐声短促却动感十足,乐器更是自己前所未见,心中大 感兴趣,心想这又是那里来的高人雅士作出这种与传统截然不同的曲子。
这时只见台子左边鱼贯般走了一队衣着光鲜,款式又与中土全然不同的舞女 ,这些个舞女无一不是身材健美,待她们一转身,顿时台下掌声,喝彩声,欢呼 声响成一团,李沅芷却险些将手中捧着的茶杯打翻在地原来这六名舞女都是清一 色黑面孔,直可跟木炭差不多,偏偏牙齿白如象牙,李沅芷平生见所未见,闻所 未闻,心想:「这世界竟有此等黑人还是化妆的?」
福康安似乎看穿李沅芷的心思,笑道:「世妹这柴人皆来自化外之邦,名叫 印度,」
李沅芷闻言说道:「原来如此,这世间之在,当真是无奇不有。」
谈话间,台上丽人随着乐声翩翩起舞,传统中原舞步都讲究柔,慢而这印度 舞却显得刚劲有力,举手投足间无不充满着动感,加之那富有感染力的音乐声 ,李沅芷觉得心中直有一股冲动也想试试一下,再环顾四周中,食客们个个表情 丰富,身子随着律声轻轻晃动,有少数人更是站起随着台上美人一起跳动,心中 不觉好笑。
不久,这段舞曲才告一段落。福康安问道:「怎么样?」李沅芷答道:「还 好。谢谢你啦。我好久不曾这么开心了。」福康安看到李沅芷秀丽的脸蛋是洋溢 着喜悦的笑容,美眸里闪动着兴奋的光芒,更显得俏丽无匹,一时心动脱口说道 :「只要你愿意。我让你以后都快快乐乐的。」李沅芷一怔,芳心一阵慌乱,说 道:「那敢情好。对了。福大哥,我要回去了。」福康安说道:「好的。」
福康安结过账后,和李沅芷走出来,看到小船靠了过来,李沅芷先走了上去 ,两人回到了岸边。
李沅芷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这边面如冠玉,风度优雅的福康安心中好生复杂 :「他对自己虽是有意。但自己却是有夫之身又怎么能接受他?偏偏爹和娘的事 情都要着落在他身上又不能太疏远他。」福康安也是看着李沅芷,他心里知道李 沅芷对自己未必无意,久历花丛的他知道像李沅芷这样的女子绝不可冒进所以他 宁可放长线钓大鱼,他对自己魅力大有信心,尤其是李沅芷有求于己,过不了多 久,他就可以将这矜持而又美丽的女子抱上床心情地享受她那鲜嫩的肉体了。
两个人各怀心事在路上行走着,突然李沅芷感到脸上凉丝丝的,回过神来发 现天上飘下了小雨,两人互视一笑,均加快了脚步,不曾想这雨来得突然而且凶 猛,不一会小雨已经变成大雨噼哩啪啦砸在地上,不一会儿,两人身上都已湿透 ,偏偏这儿又是城外。连个躲雨的地儿都没有。好不容易看到前方有个破屋子忙 躲了进去,福康安拍着身上的湿衣服边抱怨道:「这鬼天气,刚才还好好的。怎 么一会儿就下起了这大雨。」
半响没见李沅芷搭话正感奇怪,转头向李沅芷看去,这一看顿时再也收不回 眼光,只见李沅芷俏生生站在门口,看着外边飞舞的大雨,若有所思,美丽的脸 蛋是尽是忧愁,也不知道是为眼前大雨所忧,还是为她的父母所忧。
因为她早晨出来的时候穿着单簿的衣服,现在一经湿透,顿时紧紧贴在她的 肌肤上,这样一来她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不但更体现出来,而且透过湿透的衣服 ,她那欺霜傲雪的肌肤隐约可见,胸前两个硕大浑圆的乳房向前顶起,呼之欲出 包裹着它们的黄色肚兜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爆裂。李沅芷不知道春光已经外露,直 到福康安走到身边。
她这才反应过来,顺着福康安热切的目光下意识往下身一看,不由的惊呼一 声,双手捂在胸前,俏脸一下变得绯红,杏眼瞪了福康安一下福康安心中的欲火 再也控制不住,伸出双手搂住李沅芷,嘴巴在她脸上乱吻起来李沅芷不及防被福 康安用力抱在怀里,脸也被他亲吻着,更感觉到他那急促有力的喘息声在耳边响 起,一时全身变得火热,芳心也不住乱跳,直到福康安的嘴吻上她的红唇时,她 已经软绵绵靠在福康安的手臂上了。福康安得意地吐着舌头在李沅芷的口腔里打 转着,嘴巴也不断吸吮着李沅芷伸过来的香舌,两只手不老实地来到了李沅芷的 胸前,握着一个丰满的乳房揉捏着,隔着一层衣服他细心地感受着李沅芷胸部的 柔软和弹性。
福康安久历花丛,他看到李沅芷俏脸已然变得通红,媚眼半合半闭间蕴含着 无边的春意,知道李沅芷已经情动,知道再加一把力,就可以拥有这个女人了。
于是他的嘴唇离开了李沅芷的小嘴,眼睛看到里边有一处干净之处,就凑到 李沅芷耳边,说道:「世妹,咱们到那边吧。」
李沅芷一听这话,原来意乱情迷的神智一下变得清醒,看到自己躺在福康安 怀里,而福康安的一只手还在胸前抓捏着,一时又羞又恼,用力推开福康安,退 开两步,说道:「福大哥,请自重!」
福康安眼看到功亏一篑,心中也是郁闷,但心中欲火大盛,也顾不得许多了 ,说道:「世妹,纵然你我相识时日虽短,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难道你没感觉 到吗?」
李沅芷道:「我知道,可我不能接受你。对不起,福大哥。天下好姑娘多的 是,以你的人才尽可找到比我好百倍的。」福康安道:「世上芳草何其多,我却 独爱你。世妹,莫非你心中对我没有半分情意?」李沅芷道:「福大哥对小妹的 好,小妹并非草木,岂能无情。奈何,奈何……
李沅芷正犹豫着要不要将已经有夫君的事情说出来,却见福康安满脸祈盼的 神情,遂把心一横,想站让他死了这条心也好,于是说道:「奈何小妹已身有所 属。只好辜负你的好意了。」
福康安一听这话,如遭电击,半响才说道:「你这是真的还是推诿之词?」
李沅芷说道:「事关小妹清白,岂可儿戏。」
福康安苦笑道:「却不知是那一位公子有这样天大的福气,得到世妹的垂青?」
李沅芷说道:「他也只是世间一平凡男子,入不得你的法眼,不提也罢。「
福康安说道:「既然如此,你何必念着他!如果你因为嫁过人而拒绝我,那 可真小看于我了。我岂是那世俗中人?别说你嫁过一个人,便是嫁过一百个,你 在我心中还是冰清玉洁,纯洁美丽的天上仙子!」
李沅芷忍不住心中一阵感动,说道:「福大哥,我很感激你对我的厚爱,只 是今生我是无此福份了。」福康安说道:「世妹,不瞒你说,自打第一眼看见你 ,我就暗下决心,今生非你不娶!你可以拒绝我,但我会用行动告诉你,只有我 才可以给你幸福,快乐。只希望你给我机会,让我证明。好不好?」
李沅芷看着福康安,蓦地想起眼前这场面当年苦追余鱼同的时候是何等的相 似,真可谓应了那句话:「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李沅芷心头一 软,明知道这样不对,还是禁不住点了点头福康安还要再说中,李沅芷打断他的 话说道:「福大哥,你的心意我全明了。现在我的心很乱,你别再说了,好吗?」
福康安只得作罢,李沅芷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心中也是一阵心疼,转眼 想到余鱼同,心中稍微平静,可终究觉得有些尴尬,于是说道:「福大哥,我要 回去了?」福康安看着外面瓢泼大雨,问道:「外面雨还这么大呢?」
李沅芷笑道:「福大哥,小时候看到有本书上讲到一个故事。一日天下大雨 ,道上行人纷纷飞奔,只有一人却缓步行走。旁人奇了,问他干么不快跑。那人 道:」前面也下大雨,跑过去还不是一般的淋湿?‘「。我现在也已经湿了,那 还有什么可怕的?」
福康安一怔,正在品味着她的这话时,只见李沅芷已经嫣然一笑,跑入雨中 ,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只在空气中留下些许清香,证明她曾经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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