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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uub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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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虔诚的女人
  贝尔特注视着这个虔诚的女人的一举一动,他当然理解的了人在佛前表现的崇敬、恐惧和希冀,佛给自己带来或多或少的福音。这样说,并不表明他对宗教的叛逆和蔑视了,而是他不知道上天为何夺走他心上的女人,他祈求过佛的同情,苦苦的祈求。但人类太多的欲望佛无暇一一顾及,而他,则成了那个万幸中不幸的倒楣蛋。
  他不知道该拜谁信谁。
  但李凤师的目光却让他感到了内心的不安和局促,似乎上天惩罚的利剑已悬于头顶,霍霍地发着冷光。他也拜了,许愿的时候稍微有了一点迟疑,但没有跪下。对于男人,双膝是不能随随便便着地的,这是男人的尊严,虽然人和神无法相提并论。
  然后,李凤师燃了几炷香,贝尔特也跟着做了。
  大师又敲响了锺,“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保佑这两位施主健康幸福……”
  两人对望了一下,又马上低头各自走了出去。
  眼前又是一片绿,朝下望,小城卧在众山的怀抱中,长江似白色的腰带。
  两人继续走着,没有说更多的话,大家似乎都在想着心事。
  “糟糕,快要下雨了。”
  李凤师略显焦急的声音划破寂静的长空。
  “对呀,云一下子黑了那么多,雨就要下了。有什么地方可以避雨吗?”
  贝尔特抬头望了下天,也着急起来。
  “只有往山下走了,或者赶回庙里去。”
  两人加快步伐往山下赶,天越来越黑,接着就有几大粒雨豆子砸在人身上,雨豆子渐渐密集起来。往庙里赶已经来不及了。
  贝尔特边跑边四处张望着,“看那边,好像有个石洞。”
  说完,自己先带头往石洞跑去。
  果然是个不错的地方。上面一大块石头遮住天,中间凹进去许多,容五六个人是绝对没问题的。石头也很光滑,没长草。看似常有人来光顾。
  贝尔特跑了过去,见李凤师也跟了上来,便不经意地伸了手去拉她进石洞。
  两个人手拉着手,石洞外一是瓢泼大雨。雨像豆子似的劈劈啪啪掉到地上,溅得老高。李凤师被握着的手动了一下,又马上被更紧的捉住了。
  贝尔特伸出另一只手,将贴在凤师前额的湿湿的青丝轻轻地理了一下。
  李凤师深情而羞涩地抬起了头。贝尔特顺势将李凤师拉进自己的怀里,接着低下头将自己的双唇压在了李凤师的唇上。
  李凤师试着动了动,但这丝毫不影响自己很快的被卷进贝尔特热烈的亲吻之中,同时感到自己因跑步加快心跳而上下起伏的胸脯被贝尔特宽厚的胸膛紧紧的挤压着。
  他那热烈而微凉的舌头在凤师的小嘴中肆意冲撞着,似乎走进了迷宫却又被深深地吸引着。李凤师感到了呼吸的压抑。石洞的雨声更大了,天地顿时一片迷朦昏暗,整个世界似乎一下子全消失隐蔽了起来,只有雨的雾气在空中游荡。
  李凤师还没有从这期望已久的抚爱中痛快个够,贝尔特却突然放了手,“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失态。”
  叹了一口气,就着一块石头坐下来。
  “怎么了?为什么叹气?”
  李凤师岂肯将煮熟的鸭子放飞,仍旧耐着性子温情款款地问道。他挨着贝尔特坐了下去。
  贝尔特却再没有别的反应,两眼望着洞外迷朦的烟雨。
  回到别墅,两人各自去冲了淋浴。李凤师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的时候,贝尔特已换好衣服在沙发上吸烟了。抬眼望了望李凤师,一袭白裙,乌发衬托着沐浴后红扑扑的脸颊和细长而白净的脖颈,真是一个丰腴而匀称的标致女人!贝尔特微微一笑,将凝视的目光又移了开去。完全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李凤师掩饰着自己失望的心情,贝尔特的犹豫徘徊,反倒更增添了他作为一个男人,一个有情男人的责任感和魅力。虽然那被缅怀的是他的亡妻,这一点让她稍有不适,可也正将成为她发迹的起点。这样说来,不论贝尔特对旧情的忠贞,还是那个已死女人在贝尔特心中独霸一切的影响,她李凤师到应该是感激涕零的。
  对于一个无论精力、还是事业都如日中天的男人,能够在女人,一个漂亮丰满的女人面前如此自持,李凤师倒也算没白和男人打堆。她厌恶以前那些男人,见了她不到两个小时便动起手脚来,马上要求上床,又是那样的鲁莽,没有半点温存。那些该死的男人的肮脏的身体!而眼前的这位,却颇有点柳下惠坐怀不乱的君子之风。这无疑更加勾起李凤师心中的渴望和欲火。何况那一吻,绝不可能什么也没有意味着。
  时机,将在等待中出现和成熟起来。
  李凤师安安静静地做着她的事,将衣服放进了洗衣机,先洗的是贝尔特的,又泡了杯清茶,轻轻地放在贝尔特面前的茶几上,“喝了吧?喝杯我们自己产的清茶。累了就上去躺会儿吧,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李凤师洗掉了脸上的脂粉,干干净净的,越发显出一股子脱俗的秀美,甜甜地笑着站在那儿。
  贝尔特的心无法抑制的突然跳动着,这样的气氛包围下的这样一个女人,让这位平日少近女色的男人心中逐渐酝酿着一股子底气。
  他克制着,他去想着生意上的事,但两个女人的影子就这样重重叠叠在头脑中反覆翻转,让他头晕起来。他要破除这种致命诱惑的环境,他必须做点什么来改变一下。
  “有什么要做的?我帮你吧。”
  边说边起了身往厨房走去,打开了冰箱。冰箱里都是些饮料、零食之类的东西,他转身就往园外走。
  “你上哪儿?”
  李凤师莫名地跟了上去。
  “买菜去。”
  说话间,他人已出了园口。
  李凤师见贝尔特几个大步便出了园口,也懒得去追了,不追也是好事。免去了遭那些大婶们的嚼舌根子。她把贝尔特的衣服从洗衣机里捞起来换了水,正在洗的时候电话铃突然叫了起来。
  李凤师三步并着两步跑到电话前,抓起话筒便急促地问道:“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阴冷的两声“嘿嘿”原来是马县长,可以猜测,他此刻的脸色一定像阴冷的天空。他停顿了那么两三秒后突然提高了声音:“你是不是正在与他共赴巫山云雨?”
  “你神经有毛病?还是脑袋进了污水?要不要把脑浆掏出来拿到长江里去洗洗?”
  李凤师一阵数落和责骂把马县长问得张口结舌,不知说设么才好,只好在电话那头小声道:“那、那、那……”
  李凤师继续没好气地道:“那你个大猪头!成天胡思乱想,要不是你这个馊主意,我也不至于成天陪他又是田野又是山坡,又是农舍又是庙宇地到处转悠,搞得我腰酸背疼!”
  “那要不要去悦来宾馆,我给你推拿推拿按摩按摩?”
  马县长试探了一下,他的欲火总是不定时地在胸中燃烧。
  “那可不行,这两天累得我要死,头一挨枕头就会进入梦乡,哪有心思!”
  李凤师软软的话便浇灭了马县长胸中的烈火。
  马县长顿了一会儿,忽然记起了什么似的一拍脑袋,那啪的一声通过电话线传到李凤师的耳朵里,她便条件反射般地侧身一躲,慌着问:“你要干什么?不可乱来!”
  马县长扑哧笑了起来:“哈哈哈,你真过敏,我问你,他在么?”
  李凤师没好气地道:“你动动脑子好不好,他如果在,我会这样跟你讲话么?”
  “那是,那是!”
  “还有什么没有,我要挂电话了?”
  “你要防范着他呀!”
  “不要你教我!你在外面也要节制点,要注意形象!”
  “嘿嘿嘿……”
  这笑声很特别,停了让人浑身不自在。一股寒气从李凤师的脚底升起来,慢慢地弥漫了她的全身。
  洗衣机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转动。
  李凤师终于回过神来,赶紧走过去,把衣服一件一件地从洗衣机里抓出来。
  李凤师正晾着衣服,贝尔特拎着几个袋子回来了,见自己的衣服被洗得干干净净的挂着,有点不好意思地笑道:“谢谢你。以后我的衣服我自己来……今晚我做海鲜给你吃!”
  说完拎着袋就进了厨房。
  “海鲜?”
  李凤师纳闷了,“哪买的海鲜?”
  “哟,市场上没有,上那家什么”海上海“的海鲜馆买的,还费了点口舌才弄到。”
  贝尔特很得意于自己的行为,“你们江鱼、河鱼有的够吃,也该换换口味了,对身体很有好处的。你喜欢吃腥味的东西吗?生吃还是做熟了吃?我倒经常生着吃。”
  贝尔特将大虾子、螃蟹、海瓜子、蚌子一一倒了出来,正淘洗着,李凤师已进了来,站在旁边看着。虾本是活蹦乱跳的,一放进沸水锅里,乌黑的颜色马上变得红扑扑、鲜嫩嫩的。蟹在沸水里动了两下,接着四肢便一一脱落掉了,看得李凤师皱紧了眉头。海瓜子、蚌子也被炒好了,贝尔特一点不显慌乱、有条不紊的操作着。
  开饭了,贝尔特解下身上的大围腰,李凤师已将碗筷摆好,“喝点什么?”
  “喝杯红酒,交个朋友吧。”
  贝尔特想起一句广告词逗乐道:“随便,你也喝些吧?”
  干红那红彤彤的液体立即注满了杯子。贝尔特举杯:“第一杯,先谢谢你的热情款待,能认识李小姐我三生有幸。”
  说着,一仰脖子。
  这样祝来谢去的几个回合,微弱的灯光下,红晕已上了脸。之后是片刻的寂静,静得能听到对方心脏忐忑不安的跳动。
  贝尔特剥了个虾,醮了醋,放进李凤师的碗里,“尝尝鲜,冷了就没那么好吃了。”
  李凤师夹了起来,刚要放到嘴里,却又重新放回了碗里,连筷子也搁下了,抬起了头望着贝尔特:“你说,作为女人,有没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
  “当然,男人和女人都是平等的。来,吃这个。”
  贝尔特一副话不入耳的样子。再要抬头看时,李凤师的眼中却已闪动了晶莹的泪光。
  “你看不上我,是不是?你说心里话。”
  “不,哪有的事,外国人和中国大陆的人原本就没什么区别。我绝没有不把中国人放在眼里的意思,李小姐不要多心。”
  贝尔特竭力控制着自己。
  欲速则不达。李凤师很识趣的没有再穷追猛打了。她必须学会忍耐、克制,她绝不能允许自己的过于急躁和疏忽毁灭苦心经营的劳动成果。她没再吱声,很没味口的随便挑了几个吃了算事,耳边是贝尔特胡乱找的一些话。
  晚饭就这样结束。一切残局收拾妥当之后,两人又重新坐回沙发。
  李凤师又给自己盛满了杯子红酒,饮尽了,又是一杯。贝尔特看着,没有阻止,干脆自己也喝了起来。
  这一次是李凤师起了身,摇摇晃晃地上了楼。
  贝尔特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最终还是没有说服自己跟上前去搀扶,过了不久,他也感到了一阵眩晕,脑袋胀疼胀疼的,也上了楼。
  李凤师卧室的灯已经熄了,这让贝尔特颇感安慰。睡觉是解决一切烦恼的最佳良药,瞌睡虫在这种时候也能起到帮助人由理智战胜情感的作用。
  贝尔特在阳台上吸了几口夜的露气,也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熄了灯,他试图用一天的疲劳说服自己尽快入睡,但他失败了。无论他如何辗转反侧,今天的一幕幕总是兴奋地来回上演着,他重又感到了热吻时呼吸的压抑,那带着水珠的雪白的肌肤,那两滴晶莹的眼泪。酒精的后劲在贝尔特身上炽热的燃烧着,他觉得自己的胸膛被火强烈地烤炙着,血液也在剧烈的沸腾着。他越来越感觉无法就此入睡,他起了身,抬了椅子,到阳台上吹风去。也许长江的宽阔和江风沐雨会让他狂躁的心得以安静的抚慰。
  很轻的脚步声沿着楼梯传了过来,贝尔特一惊,忙站起身,回过头去。
  他的这一强烈反应也把正埋头走路的李凤师吓了一跳,立在了那儿。浴巾裹着头发,粉红色的薄如纱的睡衣,李凤师走近贝尔特,沐浴后的芳香被风吹来夹杂着四处吹散,那是醉人的女人身上特有的气息。
  “还没睡?”
  “睡不着。”
  李凤师站在旁边,睡裙被风吹裹着,女人的整个身体的轮廓是那样分明,凹凸有致。
  “早点睡吧。”
  李凤师说着就要转身,又回过头,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一下贝尔特滚烫似火的双额。李凤师的这种妩媚再无法让贝尔特支撑下去了。
  他一把将李凤师揽入怀中,吻了一下,抱着李凤师起身向自己的房里走去。
  贝尔特轻轻地将李凤师和自己放在床上。他热烈地吻着,李凤师的身体开始在他的身下慢慢地蠕动着。
  贝尔特轻轻地解开李凤师的睡衣和腰带,让她露出雪白的肌肤和高耸的双乳,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随后触到了那高耸的东西。
  李凤师轻轻地呼着热气,双手也慢慢地抚摸着他的腰、背。这种迟缓的爱抚越发让贝尔特觉得欲火喷发。他那狂吻得唇慢慢地向下滑动,脖颈、双乳、腰、然后是潮湿而温暖的下部。李凤师的身体在贝尔特的怀中翻扭着。
  李凤师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印上了唇印。但那唇贴到双乳,变为用嘴吮吸,牙齿轻轻地咬着的时候,李凤师的渴望终于得到了一丝的满足。一天来的故作腼腆拘谨让她备受煎熬,终于是尽情释放的时候了。
  她感到了他贴在自己下部的那东西在急剧地变大变粗变硬,他的手开始在她的下部拨弄着,既然变为了嘴,舌头缓缓地伸入搅拌着。
  李凤师的渴望已燃烧到了顶点了,她需要更加直接解决问题的手段。她将他的身体向上抱,发出那种欲火烧身的呻吟。贝尔特立即将那早已久候的东西插向她的下部,先是慢慢地、轻轻地向下走着,一路畅通无阻,她也早已迫不及待地将洞门大开。那东西一直进入,贝尔特一直用力朝里面推进,他要证明自己雄性的魅力,他要到达那个最深处。那东西一进一出,慢慢加快了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地来回赶着,贝尔特按住乳房的手也用了劲的揉搓着,似乎这种强力才足以抚平他燃烧的血液的沸腾。
  李凤师已被完伞吸进了这种雄性的自然渴望中,那样痛快地感受着,那样尽情地呻吟着,她紧紧地抱住他的腰,希望那东西越进去越好,离越大越爽。
  两个赤裸的身体迅速交织着、缠绕着,热气化为火,在肉与肉之间燃烧……
  贝尔特在心中默默地念着:一、二、三……他希望能多坚持一会儿。但那东西迅速向下流着,终于抵不住舒服喷射出去。
  贝尔特趴在她身上,已是满头大汗……


第九章 怪异的眼光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里射了进来,屋子里顿时一片明媚温馨。
  贝尔特睁开眼,像猛然意识到身边多躺了一个女人,而他自己也赤裸着身体。
  昨晚的一切迅速重现在脑子里,残存在体内的酒精依稀发挥着作用,头有点沉、有点重。
  多年的独居生活,虽说也有上其他女人床的时候,但那种纯粹发泄式的结合并没让他有更多内心的想法。对于那些女人,不,应该说只是泄欲的工具而已,而那帮女人也不过是当他是一位既有钱又风度翩翩的威猛男人。大家各有所取,一觉醒来又形同陌路。当然,纠缠贝尔特的也不少,可惜没一个成功。女人在男人面前的第一步棋走错,也许便注定一生都是狗屎一堆。
  李凤师依然熟睡自若,胸部平缓而自然的上下起伏着,脸上似乎带着满足而幸福的笑意,有几缕头发散到了脸庞,伸手轻轻地将头发理了一下,这个四十几岁的男人颇得意于自己的佳作,功夫仍不减当年。
  李凤师却突然伸手握住了那只拢在脑后的大手,睁开眼,妩媚的一笑,直起腰往贝尔特脸上一吻,贝尔特也跟着顺势倒了下去,平静的内心又被搅得涟漪四起。
  “你爱我吗?”
  李凤师抬起贝尔特微热的脸颊,像个初恋的女孩提出这个单纯的问题。
  贝尔特愣了一下,坐了起来,又燃上一支烟:“要我说实话吗?”
  “当然。”
  贝尔特用力地吐出一口烟圈,“我非常非常地爱我的妻子……”
  “我知道。但她已经死了,是不是?别告诉我那些,我只想知道我分内应该知道的问题,我不想让自己去嫉妒一个……”
  李凤师见贝尔特脸色有点难看,马上煞住话头,又变得温存起来,“我的意思是说我根本不在乎你的过去。我只关心你的现在,你现在的想法……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你了。真的,非常非常的爱……”
  李凤师说着轻轻地依偎在男人宽阔的胸脯上。
  “我想我也应该是这样。”
  贝尔特吸了一口气,脑海中却渐渐蒙上了一层阴影。
  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在李凤师收拾碗筷的时候贝尔特感觉到很是疲倦,便独自一人去了卧室。当李凤师收拾完毕去看他时,他早已是呼呼入睡。
  他的睡相很好看,安详,嘴角始终带着一丝微笑,他很放松,睡得很投入。
  李凤师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欣赏着他的睡相,像欣赏一幅珍贵的艺术品一样。她看得很专心,以至于楼下的电话响了好几声她都没有听到。要不是窗子上一声鸟叫打断了她,还不知她要看到什么时候。
  李凤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楼下,抓起电话还没来得及问对方是谁,马县长的声音便从听筒里传了出来:“你在干什么?”
  李凤师脑子快速一闪,千分之一秒都没用到便脱口而出:“上厕所!”
  说完,她才为自己说谎的才能而惊叹。
  马县长从她的话里没听出异样,便接着问:“他呢?”
  李凤师有些不满,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满地说:“在睡午觉,你少查点岗不行么?”
  马县长不理会她的话说:“晚上来趟悦来宾馆,还是老房间,有要事!”
  李凤师真不想去,她现在已经把心思放在贝尔特身上了,她真想早日摆脱马县长的阴影,摆脱他的控制,可又怕惹急了马县长,在贝尔特面前揭穿她,所以只好唯命是从,但是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那他怎么办?”
  马县长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去药店买点儿安眠药,等他睡着了,再出来。记住,那药千万不要过量,过量要出人命了!”
  李凤师不耐烦地说:“婆婆妈妈的,没完没了,这点常事,老娘是懂的。”
  电话那头于是传来:“懂就好,懂就好!”
  李凤师轻轻地来到二楼,见贝尔特睡的正香,便摇摇头,轻轻地又下了楼,赶紧出了门在就近的药店买了安眠药。
  吃过晚饭,李凤师极不情愿地将放有安眠药的茶水送给了相好。贝尔特感激地望了李凤师一眼,便咕咕地喝起茶来,能有李凤师这样的美人给他端茶送水,他感到很幸福,恨不得多喝几杯她泡的茶。
  一杯茶下肚,贝尔特便感到眼皮直打架,睡意一阵阵地袭来。李凤师见状,便赶紧扶他去卧室躺下。他一粘上枕头,便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李凤师急急地锁上门,直奔悦来宾馆而去。
  悦来宾馆,马县长早巳沐浴完毕,坐在床上静候李凤师的到来。
  门没有上锁,李凤师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马县长便冲过去,一把搂住她,将她的两片唇全吞进了嘴里,两只不安分的手在胸部、腹部不停地抚摸,直弄得李凤师喘不过气来。
  马县长要喘不下气了,他停了一会儿,在这当儿,李凤师说:“还是先说正事吧。”
  “他睡了?”
  “睡了!”
  李凤师点点头。
  “这么多天没跟你在一起,渴死我了,先让我解解渴,然后再说正事!”
  马县长说着便熟练地剥光了李凤师。
  于是两人精赤条条地扭在一起,山摇地动般地折腾了好一阵子。待两人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地停下来的时候,李凤师把头枕在马县长的胸膛上说:“开始说你的正事吧。”
  马县长待气息均匀了些,说:“通过这几天的交往,你觉得他怎么样?”
  末了又补充一句:“有没有提到过投资的事?”
  李凤师用右手指轻轻地在他的大腿上划着:“人还是不错,投资的事没怎么说。”
  马县长突然翻转一下身子,李凤师便被他压在了身下。她挑衅地望着他,他眼里射出冷冷的光来:“你一定要说服他到这儿来投资建了,我需要他,林月良、林雪峰都需要他!”
  李凤师眼睛定定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像看一头怪兽。
  接下来的几天中,李凤师、贝尔特二人便形影不离了。去逛集市、逛街,去游乐园,也去爬山、游泳,总之,几乎城镇每个好玩的地方都留下了他们缠绵的足迹。回到家再一块儿做饭,收拾屋子。晚上再纵情的痛快痛快。这样的生活要能一直持续的话,那天上的神仙该怕也要争着下界做凡人了。
  李凤师每天都是满脸的笑,她觉得自己现在真正是一个女人了,一个幸福的女人,一个有自己喜欢的男人爱护的幸福女人。她又慢慢地恢复了以前的装束,但不再那么浓妆艳抹,也没必要穿得那么袒胸露乳,因为她的一切都必须符合眼前这个男人的喜好。她发现自己真的喜欢上他了,不,准确点说,是爱。他的一切,微笑、举手投足都那么有她喜欢的标准中的男人的魅力,还有他富于男人气息的身体。她是那么炽热的爱着,她甚至想像就算贝尔特不是个富翁,一下子变成了穷光蛋,但只要他还爱着她,只要他一招手,她都会愿意去陪伴他,和他厮守一生。
  她恋爱了,每每想到这里,她都不禁从心里嫣然一笑,她不知道自己以前为什么那样漫无止境地喜欢那些东西,会让那么多的男人去亲吻自己的身体、上自己的床,而她现在,似乎是一只倦航的小船终于有了博大温暖的可以停靠的港湾。
  对于她,生活在她的面前已快到了鲜花遍地、枯木逢春的时候,阳光已将它的温暖深入人心。李凤师陶醉着,到了后来,她甚至忘了自己的过去,忘了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的身体。她觉得自己生来就应该过这种生活,生来就这样妩媚动人,也包括纯洁。
  贝尔特那心中若隐若现的阴影也被这几天的幸福生活冲击得无影无踪了。那曾经出现过的“背叛”两字,也被眼前这个女人的风姿绰约所掩盖。背叛,不,这样说既不准确,也侮辱了贝尔特对一生挚爱的妻子的感情。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和妻子如此相似,他贝尔特也是万不可能堕落到一天就去同一个陌生女人上床,还打得如此火热。他只把她当做了妻子的影子,甚至觉得是在寻找亡妻进行弥补,追偿她生前没有享受到的一切。于是,这样他也就越觉得心安理得了,爱一个人好难,去如此执着的爱一个死人当然也让他自己颇为辛苦了。
  不久的一天晚上,两人漫步到了滨海大道。过了临海公园,到了百乐门的门口,轻缓抒情的浪漫曲弥漫回荡于音乐厅。
  “过去坐坐吧,我和老马上次也来过,还可以。”
  贝尔特提议道。
  “过去?哟,我不想,我不喜欢……”
  李凤师有点紧张,忙说。
  “你会喜欢的。”
  贝尔特笑着,要牵她的手,人已到门口,李凤师只好跟了进去。
  正低头走着,有人从吧台后跳出来,猛地拍了一下李凤师的肩头:“嘿,玉观音,你又来普渡众生了?什么时候也普度普度我呀?”
  说着,一边嘻皮笑脸,一边就想动手动脚。
  李凤师身子一闪,压低声音骂道:“滚你一边去。警告你,不许乱来呀。我有朋友在那边。”
  “朋友,恐怕又是哪个情哥哥吧。”
  李凤师已走过去了。
  “臭三八,装正经。”
  这个染着几缕黄毛的奶油小生嘟哝着,又忙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你们认识?”
  贝尔特将李凤师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喝点什么?”
  “随便,柠檬汁吧。”
  李凤师忧心仲忡地望着贝尔特,怕他将刚才的问话深入进去,岔了话头:“你喜欢听什么曲子?”
  “曲子?那得看环境和心情。比如所现在,抒情一点就比较好。”
  说这将李凤师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柠檬汁……”
  声音一下子将两人的谈话掩盖住了。
  黄头发托着一个盘子,转转悠悠的将果汁放在李凤师面前:“两位打扰了。”
  并朝贝尔特别有意味地望了一眼,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微笑。
  贝尔特正低头抖着衣服上散落的烟灰,没有看见。李凤师却很留心的注意到了,她心惊胆颤地怕黄毛说些不该讲的话,更满心愤恨,恨不能扇他两巴掌。
  只待了一小会儿,李凤师便称身体有点不适,尾随贝尔特出了百乐门。
  “二位以后请多光临呀。”
  黄毛阴阳怪气地仍在身后嚷嚷。
  “这小子,有点搞笑。”
  贝尔特望了李凤师一眼。
  李凤师在心里暗骂:“你小子阴阳怪气什么,哼,我叫你明天就从这里消失,敢跟姑奶奶过不去,没你好果子吃!”
  思维走到此处,他们已经来到街对面,李凤师便对贝尔特说:“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那边超市买点女人用的东西!”
  贝尔特正要说我陪你去吧,可是李凤师已经快步朝那边走去,他只得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站在原地等李凤师回来。
  这个女人,怎么今天表现的怪怪的?难道真是与我这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在一起的缘故?贝尔特想。
  李凤师来到附近的一家超市,快步走到一个角落里,掏出小皮包的银色小手机拨了一组号码,便听见他对手机小声说:“喂,听得见么?哦,听得见啊。我告诉你啊,刚才我在百乐门消遣的时候,一个黄头发小子对我说话不干不净的,还想对我动手动脚,幸亏我跑得快,你帮我摆平他,我希望明天路过那儿的时候,再也看不到他!”
  电话那边分明是马县长的声音:“恐怕不是你一个人在百乐门吧?”
  李凤师嘟起嘴巴嗲声嗲气地说:“一个人两个人有什么区别嘛,谁愿意天天跟一个老头在一起?还不都是为了你!”
  电话里接着传来马县长一阵求饶般的语音:“哎呀,你少说两句好不好?我明白,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我马上给百乐门的经理打声招呼,叫那黄毛小子走人的了。”
  李凤师这才眉开眼笑地道:“这就对了,谢谢你,亲你一口。”
  接着对着手机响亮地亲了一下,然后收了线。
  当贝尔特等得东张西望、心急火燎的时候,李凤师回到了他身边,他见她手里提了一大包东西,便疑惑地问:“都买了些什么呀?”
  “哎呀,你就不要问嘛。”
  李凤师做出娇羞万分的模样低声道:“都是女人用的东西,卫生巾之类的。”
  贝尔特打趣地说:“你大姨妈来了?”
  李凤师忙用粉拳在他身上轻轻捶了几下,嘴里不停地嗔骂:“一个外国人也懂这些?你真不害臊,不害臊!”
  这真是个可爱的尤物!贝尔特想,只是这两天,凡是遇到我俩的人都表现出怪怪的神情,真令人有些不好受。
  其实贝尔特对众人看他和李凤师的目光早有所察觉。平日上街,李凤师只挑某些路走,而路上有时偶遇熟人,李凤师经常是低头装没看见,别人却是再三的打量。甚至一些姑婆大娘还在他们背后耳语,似乎是既压低着声音讲话,而又故意想让他们听到一点点谈话的内容。
  贝尔特开始很无所谓,在他想来,自己是一个外国人,又带着像李凤师这样一个漂亮的独身女人,况且李凤师又有洋房,本来就是众人非议的中心,现在又突然和一个他们平日所未闻的红头发绿眼睛的西方大男人亲密的来往,自然更是兴趣大增。这反倒让他觉得心中过意不去,觉得苦了李凤师,玷污了她的清白。
  因为对这种男女之事的非议,像他这样的独身男人是无甚害处的,对于女人,那就意味着与更多的诸如伦理道德上背道而行,当然是众所不容。
  贝尔特觉得有些问题亟待解决了。他不得不试着考虑考虑将来。他和李凤师的关系究竟应该到哪种地步,但谈婚论嫁却着实还有一段路要走。
  这种事马虎不得,何况还有自己的宝贝儿子,他希望得到他的支持和理解。
  虽然孩子对他的再婚向来是举双手赞成的,男女相爱可以一见锺情,也可以马上上床,但要彼此都固定下来为另一方的存在做出牺牲,那就不见得容易了,也不见得就是件好事。
  晚饭桌上,贝尔特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手机,是儿子从家里打的电话,他起了身,踱到客厅里。
  “爸爸吗?我是亚速尔,我刚从学校回来,保姆说你去了中国大陆,我打电话过来问你最近过得好不好?哟,忘了告诉你,今天的网球比赛,全校的,我的了金奖。那么多高手,我运气好。为我高兴吧,爸爸,哟,对了,你过得好吗?最近忙些什么?”
  一个男孩子的声音传过话筒。
  “我过得很好,儿子。爸爸为你的金牌和荣誉高兴,也为你骄傲。祝贺你,儿子,好好干!我准备到中国大陆投资,这里的市场潜力极大,一如我所想像的那样,爸爸希望在中国能为公司找到新的经济增长点。算了,你不喜欢经济,爸爸不和你谈这个。”
  “对了,爸爸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贝尔特觉得在儿子面前有点难于启齿了。
  “说吧,爸爸,我希望那是令我们,我们整个家都快乐的事,我也相信你和你的决定,爸爸,至少在过去的每个时候。”
  孩子满是热情和期盼的语气。
  “是这样的,亚速尔,爸爸在这里偶然邂逅了一位女子……”
  电话那头没有反应。
  “她……”
  “你喜欢上了她,是吧,爸爸?哈哈,爸爸,你怎么那样吞吞吐吐,怕我反对?当然不会。我希望你幸福,有个你喜欢的女人陪着你,那是你应该追求和得到的,这又不是个耻辱,你怎么用那种语气?她在你旁边吗?小心她听见会生气的?”
  孩子一副调皮的语气。
  “不,她很好,就像你以前的妈妈,而且,更令我惊讶的是,她和你妈妈长得像极了,真的。”
  “真的?哟,没关系,爸爸。”
  亚速尔以为父亲用这样的话来说服自己接纳新妈妈,“我了解你对妈妈的感情,我替她谢谢你,爸爸,还有你对我的爱。代我向她问好吧,我祝贺你们。爸爸!”
  “你会喜欢她的,亚速尔。谢谢!”


第十章 求婚
  贝尔特回到餐桌,高兴的对李凤师说:“是亚速尔,我十八岁的儿子,正在念大学。他今天网球比赛得了冠军,我真替他高兴。”
  “我跟他讲了你,讲了我们之间。没有事先得到你的同意,没生气吧?”
  贝尔特握住李凤师的手微笑着。
  “你孩子?你给他都说了?说了什么?他,怎么说?”
  李凤师有点出乎意料,也有一丝紧张。她对将来的那个家庭寄予了极大的希望。她不希望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坏了她的春秋大梦。
  “他一直都很支持我。你那么好,我相信他会喜欢你的。”
  贝尔特轻轻地抚摸着李凤师的手。
  李凤师心中的大石头终于着地,“我会待他好的,视如己出。”
  李凤师突然满心欢喜,娇嗔起来:“我说过要和你在一起吗?”
  “我有向你求婚吗?”
  贝尔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好呀——”
  李凤师撒气娇来,轻轻地捶着他的肩。贝尔特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纷颊:“我会很郑重地对待这件事情的。相信我!”
  两人正在亲热,园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马县长拎着公事包正三步并二步地穿过花园往客厅这边过来。那慌忙的样子加之走路走得过于着急,就像一只肥胖的大企鹅摇摇摆摆的被追赶着。
  李凤师忙从贝尔特膝上跳下来,走到客厅口,接过了老马手上的公事包:“马,姐夫,事忙完了?吃饭了吗?”
  老马只顾色迷迷地盯着李凤师看,用力地捏了一下她伸过来接公事包的手,见贝尔特也跟着出来了,这才笑嘻嘻地走过去和他打招呼。
  “豪老板,实在抱歉,这两天实在抽不出身,看让你一个人……”
  “没有没有,马县长哪的话,你有公务在身,不用过来亲自看我。刚从那边赶过来?没吃饭吧?凤师……”
  “凤师”两字刚出口,贝尔特立刻意识到了自已的失态,便立即住了口,挽了马县长进饭厅,自己在酒柜取了洒,拿了两个小杯子,分别斟满,举杯道:“马县长,我这儿借花献佛,感谢你对我的盛情接待。合作投资的事,这两天李小姐陪我作了初步的考察,我将把我的考察结果带回香港和英国,说服股东们为中国大陆投资。来,干一杯,预祝合作愉快!”
  “干!”
  马县长毕竟是个老滑头,看这个样子,肯定泡在一起了,还什么“凤师,凤师”的当老子的面叫。不然合作这么快就有了眉目?女人他妈那几块肥肉还真顶用。
  想到这儿,马县长心里却有点儿不舒服了,虽说当初点子是他出的,女人也是他心甘情愿让人家睡的,可这当口还是心里发毛。但脸上依旧陪笑:“那这么说豪老板心里已有了初步的设想?那是太好了,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香港?”
  老马觉得这话有所唐突,又补充道:“我一定要为你好好饯行。”
  “那倒不必。怎么,马县长比找还心急,心急可吃不了热汤圆哟。走的时候我一定通知你,要我下次给带点什么过来?什么时候一定要亲口尝尝嫂子烧的菜……”
  两人在饭厅里边饮酒边说着话,笑声不断。这便李凤师可有点按耐不住了,像热锅上的蚂蚁,生怕两人都不小心说出些不该说的话。
  刚才贝尔特那一句“凤师”就把她的心提到嗓子眼了,幸亏贝尔特刹车及时,不然……老马的脾气他李凤师还不知道?表面上宽宏大量,实则是个小肚鸡肠的伪君子,真所谓笑里藏刀的笑面虎。如果贝尔特的事无法长久,那待他一走后,还得为自己的将来留条后路,而马县长,就是她的坐地佛。
  这可苦了李凤师,又要烧菜,还得竖直着耳朵听两人的谈话,一点也没敢分神。
  半瓶酒已经下了肚,两人的脸已变得潮红,都略有醉意了。李凤师端着烧好的菜进了来。
  “你也坐吧,凤师。”
  马县长指着身边的椅子示意李凤师,李凤师看了眼贝尔特,贝尔特轻松一笑,“你也喝点酒吧?”
  起身便去那杯子给李凤师斟酒。
  李凤师趁起身接酒,在两个男人之间的椅子上捡了座。“吃菜吧,别光顾喝酒,喝多了要伤身子的。你们这些男人呀……”
  “很烦,是不是?”
  马县长故意凑上前问,然后又很自然的回过身,“来,吃菜,尝尝凤师的手艺。你应该都尝过了吧?”
  李凤师见他说话老是带尾巴,连瞪了他几眼,老马也不管,自个儿夹了菜大口吃,贝尔特见了也不为怪,人家是姐夫和小姨子,他那会往别处想。
  饭吃得差不多了,收拾完后,在客厅里随便聊了两句,马县长接连打了几个呵欠。贝尔特意识到自己的身分,忙说:“马县长,要不要送你回去?”
  “你送什么送,我还能不比你熟这草木不长的地方,再坐坐。”
  老马将啤酒肚挺了挺,坐直了身子。
  “要不就在这儿睡吧,反正有地方,你又喝了那么多。”
  李凤师心里清楚老马的意思,这样说,多少可以缓解缓解他的醋意。这话倒也恰中了老马的下怀,便爽快的应了。
  三人又上二楼阳台坐了坐,便各自洗了澡,回房睡觉了。各人心里都打着小算盘。贝尔特酒劲没过,又有点蠢蠢欲动了,心里欲火正旺。老马又不识趣,搅了他事。
  马县长心里更是火得很,自己把女人让给他睡了不说,还赶我走。要不是看你包包里那花花绿绿的票子,老子会受这种窝囊气?一边心里也痒痒的,这么多天没睡了,心里难免不想着,也没多怪她。
  李凤师进屋边将门反锁上了,老马那老色鬼要是半夜间进来,那不什么都变了泡泡,心里只暗自盘算着如何在两个男人之间巧妙周旋。
  房里的灯都亮着,李凤师的过了会儿便熄了,接着另外两盏也很不情愿的灭掉了。夜,死一般的静。
  钥匙在李凤师卧室的门洞里轻轻的转着,没动静,老马急了。轻轻地举手还要敲门。门却自己开了,李凤师一把将老马拉了过去,“你干嘛?这么晚了,要他看见了怎么办?”
  李凤师没好气地说。
  “哎。好好,就这一回。乖宝宝,来,有两天没有亲热过了。来,先亲一口。”
  马县长耐着性子,伸手去抱住李凤师的柳腰,便要往床上拖。
  “行了,”
  李凤师想要挣脱,“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正经。电话打了么?那黄毛小子太可恶!”
  “怎么,光让我办事,不给我回报,告诉你,我已经打过招呼了,黄毛已经被开除了。”
  李凤师听后只是微微的点头,并没有表现出几分热情。马县长受了冷遇:心里窝的火正没处发,李凤师这一番推三阻四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现在是贝尔特夫人,身价也高了是不是?你要不要我马上叫贝尔特那个洋鬼子滚蛋。”
  李凤师担心马县长嗓门越提越高,吵醒了贝尔特收不了场,忙换了笑脸哄道:“你看你,说的什么话,我跟了你这么些年你心里还不清楚我的想法。我只是怕坏了我们的好事罢了。”
  说着便往老马身上靠。
  李凤师态度的转变恰好也给了老马—个台阶下。他打心眼里当然也不想把事情闹砸了。何况女人有的睡就行,也就不再哼声,手和嘴忙乎起来。
  “不过得先说好,就十分钟。”
  李凤师躲开他满是洒臭的嘴。
  “好好好,都依你。”
  马县长将女人按倒在床上,迫不及待地行动起来。管你几分钟,上了床那还有你说了算不成。
  老马来不及去更多亲吻女人的脸和嘴,三下五除二便扒光了女人的睡裙,急急忙忙的边将那东西放了进去。几天来,每每想到李凤师那白嫩嫩的身体在另外一个男人的身子下蠕动,他都忍不住激动起来,恨不能立马赶回去将那女人抱起来,自己扑上去享受个够。而现在,他就睡在女人洁白的身体和高耸的乳峰上面,女人的身体也在他的体下被带动着扭动着,他那孤寂了几天的玩意儿此刻也正在女人的最深处自由痛快地玩乐着。老马越想越觉得过瘾,全身似烈火燃烧,加快了速度,也加大了力度运动着。李凤师被强大的力量冲击着,开始觉得舒服之极,但老马的夸张动作却让她不得不咬紧牙以使自己不至于呻吟出来。
  终于,山洪暴发……
  “好了,快回去吧。”
  李凤师喘着气,“以后有的是机会,反正上了你的贼船也只好认命了。”
  老马满头大汗,极不情愿地站起来,狞笑着在李凤师的屁股上拧了一把,又轻轻一拍,走了。
  贝尔特醒来的时候已是阳光普照,该用早餐的时间了。昨晚也许喝得是多了点,上床没多久心里还惦记着,却稀里糊涂地睡着了。他当然不知道昨晚同一层楼的另一个房间里的翻云覆雨,只是自己没敢偷偷行动,老马住在自己的隔壁,而去李凤师的卧室又必须经过老马的房间,他行事一向谨慎,虽说老马是姐夫,但没公开前干这种事难免不有伤体面,他不希望自己有小辫被别人抓。
  刚下得楼,便闻见煎蛋的香,只有李凤师一人在厨房张罗。贝尔特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后,一把将她搂住。李凤师先是一惊,知是贝尔特,便温柔地向后靠在他肩上,“醒了?睡得好吗?”
  贝尔特楼着李凤师的手悄悄地滑进她的衣服里面,又慢慢地向上移动着,去捉那两只肥兔。
  “没睡好。”
  贝尔特边啃李凤师的颈项边说。
  “没睡好?”
  李凤师紧张了,忙转过身,“为什么?”
  “想你呗。”
  贝尔特又去亲她的嘴。
  害得李凤师又虚惊一场,“老马已经走了,吃早饭吧。”
  早餐后,李凤师去晨浴,浴室里面传出的稀里哗啦的水声搅得贝尔特浮想联翩,他轻轻地走向浴室,拧开了门把手。浴室里迷蒙的烟雨下,一位赤身裸体的女人,给人一种迷幻离世之感。那雪白凝脂而轮廓分明的胴体在微弱的灯光和烟雾中悠悠然然,若隐若现,贝尔特先愣了一下,立即便想伸出手去捧住这落入凡尘的仙女。
  浴室的水声突然停了,李凤师千娇百媚地走上前,就去轻轻脱掉贝尔特的衣服。
  浴室里再一次烟雾朦蒙,两个赤条条的身体贴在一起互相揉搓着。李凤师的两只活兔被贝尔特不可抑制的力量使劲拨弄着,李凤师也轻轻地握住贝尔特越见粗壮的那根宝贝。两人这样粘着,那东西便已插入了李凤师的沼泽区。第一次这样站着便成就了做爱,两人都兴奋不己。阵地马上又挪向了浴缸,新一轮狂热的交织缠扭又开始了……
  两人躺在沙发上,阳光射得两人软软的,贝尔特将身旁的女人紧紧搂着,依旧一丝不挂。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在大白天的阳光下看一个女人的身体,真是好享受。
  “我准备回香港,尽快将结果带回去,将计划实施起来。顺便这两天亚速尔也在家,我们两父子已是很久没待在一起了。平时我一忙起来,连和他谈心的时间都没有。他又常常待在学校,更是难得相聚。”
  贝尔特轻轻地抚摸着李凤师的头发,娓娓而谈。
  “那你还会回来吗?要是计划通不过呢?”
  “傻瓜,我毕竟还是老总,他们加起来的股份也不如我的多。何况就算实在过不来做生意,那我还不是可以照常飞中国大陆,我怎么舍得将你一个人留在这房子里呢?”
  “我怕你一回去就忘了,那我……贝尔特,我舍不得让你走,真的,我怕第二天一早醒来就见不着你了,然后也一直见不到了。”
  李凤师紧紧地将脸贴在贝尔特胸上,满是不舍的样子。
  “说真心话,这么几天的相处也让我觉得生活要是离开了你,没有了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过。我也舍不得。”
  贝尔特哽住了话头,一个新的计划浮现在脑子里,他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不妥,又接着道:“我看这样好不好?既然我们都舍不得,那自然就不能分开了。你和我一块去香港,玩上一阵子,等方案有了结果,我们再一块儿回来,你看行不行?”
  贝尔特一下子来了精神,坐了起来,也将睡衣披在了李凤师身上,“你可以去香港转转,感受一下那儿的生活,也可以和亚速尔见个面,相互认识一下对方,你说呢?”
  贝尔特说得快活起来:“哎,我刚怎么没想到,怎么没想到呢?”
  李凤师心里更是欢喜得不得了,终于有机会去香港玩玩了,而且是以一个香港准太太的身分。在那儿,她也可以不避嫌的自由自在地生活,让老马这些老色鬼滚得远远的,让街上那些总爱说三道四的婆娘们羡慕得要死。新的生活终于在她的脚下一步步的延展开了,一如她所渴望和梦想的那样。贝尔特总不至于木头到迟钝的地步,她的神机妙算果然要开花结果了。也许会来的时候她的称谓已改豪太太了,多美的称呼,听起来就有一种高贵富豪的气势。在香港完婚,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她一定要等着贝尔特手捧钻石戒指向她求婚。她只需示意,因为必须将自己装扮得更有身价一点,男人讨厌出口就谈结婚的随便女人。
  “那样不太好吧?”
  李凤师装作怕难为贝尔特的样子。
  “怎么?你不愿意?”
  贝尔特颇有点吃惊。
  “不不,我当然想和你在一起……那要不要先给你的儿子商量一下子?”
  “那倒不必。我毕竟是他老爸。我又不是孩子,做什么事情还得请示父母。给他们一个惊喜,他们会喜欢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我也好将这里的一切安排好。”
  “既然拿定王意,那自然越快越好。我待会儿就去把手续办好,把机票买好,顺便到老马那儿拿几份资料回去。你安排自己的事就行了,一切有我在。”
  贝尔特在李凤师脸上亲了一下,便起身上楼准备换衣服出门。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做事果断有魄力,又不拖泥带水,李凤师对贝尔特的感情已由钱而爱再到如今的欣赏了。
  贝尔特很快换好了西装下楼,走进李凤师又接着亲了一下,刚要迈出园门,又折身回来,问道:“你要不要给老马打声招呼,说我们一块儿要去香港?”
  贝尔特的这句话可提醒了李凤师,要不然冒冒失失地跑去这么一说,那老马不知又将生出什么事端,要担心自己的女人跟着别人跑去的香港,而子儿还—个没捞到手,那他那点儿胸襟与气量不非得把什么事都抖出来不可。
  “哟,对了,幸亏你提醒。姐夫那里你千万别说出去,就说是你一人走的,我会自己给他说的。我不想让他知道我们之间的事。”
  “为什么?那不是很好,莫非你觉得和我打连襟很丢脸?”
  贝尔特有点云里雾里了。
  “那当然不是,只是有些事,哎,我现在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李凤师一下子反应不出一个天衣无缝的理由,只好这样搪塞道,“反正拜托你了,好不好?等机会合适我们再给他们说,怎么样?”
  说着,搂着贝雨特的脖子撒气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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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uub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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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


本卷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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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听你的,那我先走了,你收拾一下东西,再找个人照看一下房子就行了。还有,等我回来吃饭。”贝尔特亲了一下她,大踏步走了。他在这儿还没立住脚,也当然不希望马上就卷入到婚姻、家庭中去,特别是老马那儿,本来就是合作关系,要是他知道了自己又是他的准妹夫,那有些利害关系和利益冲突他就不好直接摊牌了,这是合作做生意的大忌。因此,不管李凤师的理由是什么,他本人也非常乐意严守秘密。


第一章 香港之行
  “行,听你的,那我先走了,你收拾一下东西,再找个人照看一下房子就行了。还有,等我回来吃饭。”
  贝尔特亲了一下她,大踏步走了。他在这儿还没立住脚,也当然不希望马上就卷入到婚姻、家庭中去,特别是老马那儿,本来就是合作关系,要是他知道了自己又是他的准妹夫,那有些利害关系和利益冲突他就不好直接摊牌了,这是合作做生意的大忌。因此,不管李凤师的理由是什么,他本人也非常乐意严守秘密。
  贝尔特走了之后,李凤师也懒懒地上了楼,又上床躺了会儿。还是觉得无法安心,便换好衣服从后门出去了。绕过菜园,来到了三嫂的砖瓦房前,王嫂正在院坝里洗衣服,见是李凤师,忙起身迎了过来。
  “是凤师呀,快进屋坐。吃中午饭没有?”
  “不用忙,王嫂,我就说几句话就好了。你忙你的,不碍事。”
  李凤师觉得浑身使不出劲,软软的。是呀,毕竟三十几的女人了,骨头架子已禁不起接二连三的剧烈运动,又没睡好觉,可又睡不着。
  “坐坐吧,你多难得上我们家一趟,要不我拿板凳出来,咱们就坐外面说说话。”
  王嫂说着已将一张竹制的藤椅抬了出来,“不舒服吗?看你憔悴的样子。自己要多当心身子。”
  王嫂一副怜惜的样子。这个身材中等,面色略黄的中年妇女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许是为自己,为另一类人生活的悲凉扼腕。
  “王嫂,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李凤师淡淡地说。
  “说吧,你待我不薄,只要我能做到的。”
  “是这样,我准备出去办点事,家里可能要托你照管一下了。”
  “那有什么,我还以为……”
  “还有,”
  李凤师打断她,“月如假期也该要回来住住了,但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回来,也不能带上她,为了不使她学习分心,我也不打电话给她了。哎,也许,要不了多久,我又回来了!所以,要是月如回来,没见上我,她最喜欢你,该是要来找你的。就只好托你帮我照顾照顾她了。”
  李凤师似乎说得很吃力,也似乎没考虑清楚都要说些什么,一字一顿的,面露难色,“要是你觉得好,就和她到我的房子里住上一阵子,她肯定喜欢的。反正你就把那儿当成自己家就行了。你也知道的,我素来不和什么人来往,也没什么朋友,就你对我最好。我也知道自己有些事,我不希望你理解我,不过——”
  李凤师说到这里,似乎有点动情的样子,抓住了王嫂的手和自己的握在了一起。
  “好了,凤师,好妹子,别这样。”
  王嫂将身子靠近了些,安慰道:“王嫂知道你也不容易。放心,你只管忙自己的事去,月如我也把她当做自己的闺女疼,你放心好了。”
  “我知道,我知道。”
  李凤师抽回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王嫂,这钱你拿着。”
  “不,那不行。这段时间我都没过来帮你的忙……”
  王嫂推开她的手。
  “拿着吧,我心里自然有数,莫非你嫌这钱……”
  李凤师急了起来。
  “那,我拿着吧,孩子来了也好用。”
  王嫂不想将话说到大家的难看处,将钱拿屋里放好了。
  李凤师回到家里,还是觉得有什么事情放不下心,定了定神,拨通了马县长的电话。
  “喂,谁呀,说话呀。”
  “哎呀,那么凶巴巴的干嘛?谁惹着我们的县大老爷了,嗯?”
  李凤师又是一副媚气十足地腔调。
  “嘿,你还真说对了,贝尔特那仔儿想溜。”
  老马气忿忿地说。
  “他不是回香港汇报考察结果嘛。”
  李凤师忍不住想替他辩护几句。
  “嘿,我说,我这不是替你不值嘛。”
  马县长挖苦道,“才几天呀,那小子就……”
  “你,你说什么?”
  听得李凤师耳根子难受。
  “哎,算了算了,我开句玩笑,玩笑,啊,还有我想问你,他走是不是想…………”
  “我正想给你商量商量呢……”
  李凤师机警的将话头抢了过来,不然,等马县长嘴里说出这句话,那论罪量刑的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商量?有这个必要吗?我还能约束你半点不成?”
  老马一个劲的嘲讽道。
  “我说,你倒是怎么了?心里有冒酸水了吧?谁叫你自己财迷心窍把我往人家怀里送呢,现在又受不了了,自讨苦吃。”
  最后一句李凤师说的特小声,老马没听清楚,这会儿也顾不得再听清楚了。
  反正争吵下去对他老马马县长那是百害无利的,说不定就落得人财两空。谁叫自己已失足呢?现如今就落得个千古恨了。马县长压住气,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凤师,我可都是为你好呀,你怎么做,我都不会怪你,我也没有资格去怪你。我只希望你记住,我对你是用真心的,我们俩能一起走到这一步也不容易呀……”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又接着说:“你去吧,早点回来就行了。我只是舍不得,另外,你要多提醒姓豪的,不要只顾贪腥,别忘了挣钱的大事儿,我那么体贴他、关心他、爱护他,他应用实际行动报答我……”
  李凤师在心里骂道,你这个蠢猪,老娘恨不得一辈子呆在香港,做个阔太太,谁他妈愿意让自己的男人一天东北西跑。心里这样骂着,可嘴上冒出的却是:“马哥,你放心嘛,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你付出的会与你收获的成正比,放心啊!”
  马县长情意绵绵地在电话那头说:“凤师,我真舍不得你,你这一走,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你。唉,哪天,我有空的时候。借公费考察的机会去香港找你,你要保重好自己……”
  正是活见鬼,马县长那个大老粗现在也越来越能甜言蜜语了,说得比他妈唱得还好听。虽说用心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有一个甜蜜美丽的外壳毕竟是好的,人有时候很怪,有些东西明明知道是骗人的玩意,是诱惑人上当甚至中毒的药丸,但有些人还是忍不住了嘴馋想吃,甚至越吃就越离不了。马县长的一席话,虽说丝毫动摇不了李凤师远飞香港的念头,但毕竟让李凤师觉出了一丝不舒服的异样的情感。虽然谈不上对错,但似乎确实做得不够理想中的完美。然而事情毕竟都在往正轨上走,这倒很令人如意。那一丝异样的感觉不久也就烟消云散了。只等着心爱的男人回来吃饭,再远飞香港。
  手续很快都办妥了。正值西部大开发的时期,外国人到中国内陆发展自然要大亮绿灯,一切从优。
  第三天的清晨,当太阳刚露出地平线的时候,这幢临海别墅的大门就在一男一女的身后合上了。
  马县长的轿车沿着滨海大道又转了半个城,便呼啸着出了城,越过一段公路,便在高速路上飞奔起来。马县长装着很高兴的样子又是说又是笑,一会儿关怀李凤师:“凤师,你到了那里,举目难见亲人,姐夫我很难受呀,没事儿时,打个电话给我,报个平安啊。”
  一会儿又希望贝尔特:“贝尔特先生,我小姨子这次去香港玩,你要照顾好她,不要让别人欺负她啊,还有啊,我期待着你能尽快到我们这儿来投资。现在,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啊!”
  贝尔特相李凤师不停地点头称是。
  李凤师回头望了一眼小城,渐渐远去,然后模糊消失。贝尔特悄悄握起她的手,眼神里分明在说:“怎么,舍不得?又不是不回来了。”
  李凤师轻轻地闭上眼睛。
  在跨进候机室那一瞬间,李凤师转过头透过玻璃门看到了马县长冷漠的脸和充满恶意的眼神,内疚、害怕、恐惧不由自主地从心底升起来……
  飞机起飞了。她意识到自己现在和以后将处的身分和地位,看看身边无微不至关心她的男人,李凤师尽量让自己舒服起来。
  飞机在白云间蓝空中穿梭着,云海似乎伸手可及,地面的东西看不见了,飞机也许飞得太高了,这有点让人可惜,不过也许本来就该是看不见的……
  李凤师就那么在飞机上睡着了,虽然是第一次坐飞机,可她控制不住打架的眼皮。忽然她发现大地动了一下,接着她看见女儿满身血污,跌跌撞撞地向自己走来,嘴里不停地叫着:“妈妈,我好痛,痛死我了!”
  李凤师便站起来,张开双臂去抱女儿,嘴里大声叫着:“月如,月如,快到妈这儿来!”
  李凤师被轻轻地摇醒了,贝尔特指着机舱外轻声地说:“凤师,你说梦话了。快看,那就是香港,我们快到了。”
  香港像一粒璀璨夺目的明珠,停靠在幽蓝的大海边缘,鳞次栉比密密麻麻的高楼大厦,布局整齐而规范。
  贝尔特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挽着李凤师,随人流走向舷梯,再顺利走出机场。
  走的时候他可没这么风光,可现在不同了,他身边多了个女人,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
  车早巳在机场外候着了。李凤师惊喜地问:“他们知道我会来?”
  “嗯,不过,家里人不知道。不用担心,他们一定会惊喜的。”
  说着,搂着李凤师的腰上了车。
  香港的繁华深深地吸引住了李凤师,甚至每每让她想起那个小城,那个自己苦守了几十年的小镇,她便从内心里涌出一阵难耐和困惑。自己身上穿的是小城里最为时髦风光的衣服,而在这里,她却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冒着一股子穷酸味,这叫她心里难受,也更担心,不过好在好日子终于要出头了。
  贝尔特不厌其烦地指着车窗外对她解释着,这是某某著名商厦,这是什么什么大街,谁谁的宅邸。车在大街上穿梭着,绕进一条大街,有穿过一条大道,终于稳稳地停靠在一幢小别墅外。
  别墅没有什么更为特别的地方,周围用栅栏式的金属物圈绕着,上面爬满了常春藤,没有人去敲门,但园门开了,一位老婆婆迎面而来,见了车,忙回过头去喊道:“亚速尔,快来,是爸爸回来了。”
  贝尔特先下了车,老太大更走近了,一脸的微笑。贝尔特走到另一扇车门,将李凤师扶了下来。李凤师穿米黄色套裙,披肩的长发,不高却身材匀称,老太太正纳着闷儿,她在这家生活已是二十几年了,迎新夫人的时候来的,自从太太去世,老爷从未带过别的女人回家,十八年来都是独身独处,今儿……贝尔特已挽着李凤师来到了阿婆面前,“阿婆,这是李凤师,我这次去内地认识的女子。”
  又对李凤师说:“这是阿婆,家里上上下下都靠她的。”
  李凤师抬头望着阿婆,极力表现一副温柔可爱的模样,微笑着说:“阿婆,你好,叫我凤师就可以了。”
  这笑容,这说话的腔调,还有那面容,令阿婆一下怔住了,脑袋嗡嗡的响。那种熟悉让她震惊,更让她感到恐惧,很不自然地一笑,待再看时,贝尔特和李凤师已走进了大门。
  园内枝繁叶茂,花丛锦簇,虽然没有修整过,但参差着尽显自然而凌乱的美。
  柳荫下还有个游泳池,湛蓝湛蓝的水,幽雅宁静。李凤师在贝尔特的指点下正朝那园中的别墅看时,二楼天窗突然伸出一个脑袋,刚要挥手又突然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似乎楞了一会儿,又马上不见了。
  “亚速尔……”
  贝尔特高兴地喊道。
  客厅的门开了,一位身着乳白色运动装的金发碧眼的男孩子慌慌忙忙地跑了出来,边跑边嚷:“哟,爸爸……”
  和父亲拥抱了一下,马上俏皮地间父亲:“怎么,不介绍介绍?”
  贝尔特高兴地拍了一下男孩的肩膀:“你小子,比爸都高了还淘气,凤师,这是我儿子,亚速尔,亚速尔,快叫李姨。”
  李凤师望着面前这个足有一米八的高大小伙子,一脸帅气,浑身都透露着十八岁年龄应该有的青春和活力。不知如何的,李凤师心跳突然加快了,脸上有了微热的感觉,倒有点不好意思地微笑着望着他。亚速尔一回头,正要张嘴叫“李姨”嘴巴却只是张开而没喊出声来。父亲臂弯里这个年轻的少妇让他立即有了如同阿婆同样的反应。他摇了摇头,有点怀疑这是不是真的,又马上用怀疑的目光盯着父亲。
  贝尔特扬了扬眉毛,满心的得意,“怎么了,小子,傻了?”
  阿婆已赶了上来,要帮李凤师拿行李。贝尔特说:“阿婆,你先去收拾一间好点的屋子,一路辛苦,让凤师先歇歇。”
  李凤师聪明的去帮太婆的忙,两人便先上二楼去了。
  贝尔特将西服脱下,边要解了领带去冲澡,站在旁边还在发愣的亚速尔却一把抓住了父亲的手,“爸,我,有话要说。”
  “嗯,”
  贝尔特笑着回过头,露出一脸的倦容。他当然理解阿婆的儿子此时此刻的心情和想法,这种他已曾身临其境的惊愕和恐惧的复杂心情。“怎么,这么急?连让我洗个澡也没时间。”
  这么说着,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燃上了一只烟。
  亚速尔望了望楼上,不安地坐在了旁边,两眼长久地注视着壁上一个女人的巨幅画像。
  “很像,是不是?”
  贝尔特吐出一个烟圈。
  “但过去的毕竟过去了,是吧,爸爸?”
  亚速尔将目光移向父亲,接着高兴地笑了起来:“我替妈妈而高兴,祝福你,爸爸。”
  两人相视而笑。
  在二楼的一间卧室里,阿婆和李凤师正忙着收拾屋子。阿婆示意李凤师下楼歇歇,李凤师笑笑:“本来就挺麻烦您的,我怎么还好意思自己去歇着,我又不累,又不是走路过来的。就让我帮帮你吧。”
  阿婆见李凤师倒也董事也会说话,自己的话也多了起来:“你和林云是在内地认识的?别怪哦我老婆子多事呀,我只是听你的口音和我们这儿的人有点不同,不过你别误会,我没有任何对待外国人和中国内地人的偏见。”
  阿婆小心翼翼地说着,李凤师对她毕竟还远非像当年少夫人那样无话不说的亲密主人,既是经历过这么多年人世是非的人了,阿婆没法抑制着自己好奇和敏感的神经。
  屋里本来就乾乾净净的,也没多少要清洁打扫的地方,只是把一些不必要和碍手碍脚的东西挪到了旁边的一间屋子里,这样李凤师就可以自由摆放自己的东西了。屋子一下宽敞了许多,阿婆将窗帘拉开,又打开窗户,满屋子便披上了一层粉红的霞光,太阳红红的脸蛋正往下沉着,四周是半边天的金光闪闪的云朵。
  阿婆朝屋子里望了望,看还有什么不太满意的地方,眼睛马上落在了墙上少夫人的照片上,那张永远年轻美丽的面孔微微含笑,温和而宽容的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阿婆马上低下头,她感到了李凤师的目光。
  “是夫人,对吧?真美。”
  李凤师真诚地说,“贝尔特先生给我提起过很多次。”
  阿婆开始理解李凤师的不意味惊奇和从容的语调。她一时居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少夫人的照片,她是没有权力摘下来的。
  晚餐桌上,四个人围坐着,开始还挺安静。贝尔特夹了一筷子菜放进李凤师婉里:“尝尝这个,阿婆最拿手这个了,很好吃的。”
  凤师认真地吃起来,细细地品尝:“嗯,真好吃。阿婆,我明天更跟你一块下厨好不好?我要跟你多学习做菜才好呢。”
  李凤师平和的态度和诚恳的话语让老婆子一下子也高兴起来,少夫人以前也是这么客气,这么谦虚的,也是吵着闹着要跟她学,挺着大肚子还往厨房里钻……哎,真是可怜的孩子!……
  “好好,你那么认真,又聪明,以后肯定比我手艺好。”
  阿婆忙回答。
  “阿婆,你这可就偏心眼。昨天我闹着要帮你做菜,你还怎么都不肯,怕我偷了你的本事,现在倒好,李姨一来你就松口了。”
  亚速尔加装不满地嚷嚷,李凤师倒是感激地望了她一眼。
  “你那叫什么帮忙,瞎掺和呗。”
  阿婆爱怜地说。


第二章 餐桌上,商场中
  饭桌的气氛一下子缓和下来,变得热闹了。贝尔特开始兴致高昂地将他在中国内地的许多新鲜事,特别提到了那顿农家乐,那透亮透亮的肥肉,放到嘴里一点也不觉得腻,那女主人如何热情好客等。不忘加上一句:“你们中国内地女子都那么纯朴善良。”
  贝尔特又谈到美丽壮阔的长江,特别是长江的早晨,那特有的神清气爽,让人顿觉襟怀坦荡。那没有被污染过的青山绿水,还有古老的寺庙。
  贝尔特滔滔不绝地讲着,以及他刚到时闹得一些笑话,什么把耳朵车、茅房等等,说到精彩的地方还像孩子似的手舞足蹈起来。
  “亚速尔呀,你是学社会学的,什么时候应该到中国内地去转转,身临其境地感受一下那里的生活。‘社会’可远不是在香港、欧洲就能研究个名堂出来的,也远非只有香港、欧洲的热闹繁华、灯红酒绿,你需要清新洁净的空气和淳朴的民风来清洗你的大脑,生活是一个立体的结构,你应该到各种不同的层面去见识见识。”
  “爸爸,你说得好极了。同我们院长讲得同样精彩,同样鼓舞人心。嗯,对,就应该那样。”
  亚速尔激动得差点站起来,轮廓分明的年轻脸庞因为热血沸腾而微红着,炯炯的目光照得脸颊也光亮起来。这是年轻人特有的财富和骄傲。亚速尔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似乎就想要立即摩拳擦掌的大干一番:“我很早以前就有这个念头了,但一直没有行动,现在不同了,有你的支持,爸爸,我一定要将理想付诸于行动。”
  有回顾了他们三人:“你们都支持我吧,那我该感谢你们了。”
  “那你得事先感谢李姨,她可是那儿的老主人,有什么不懂得还得请教她,是不是,凤师?”
  “我当然愿意,不过,得有个条件……”
  李凤师诡秘的一笑。
  “条件?”
  “嗯。”
  亚速尔转了转大眼珠子:“我明白了,李姨,明天我带你逛街去。然后再带你吃遍香港的美食,如何?”
  “那我呢?我往哪儿放?”
  贝尔特像是着急的样子。
  “我不知道啦,自行处理啦。”
  亚速尔双手一摊,俏皮起来。大家也跟着哈哈大笑。
  不久,晚饭愉快的结束了。李凤师帮忙阿婆收拾食具,亚速尔还在缠着他父亲讲去内地的事。大家又一块儿喝了晚茶,阿婆端出了自己亲手烤制的点心。
  一切都那么愉快而顺利地进行着。夜无声无息地从四面八方积聚起来,生怕打扰了这一家子的其乐融融。才不到几个小时的相处,大家心里都多了一种甜滋滋的感觉。
  夜已渐渐深了,阿婆向亚速尔使了个眼色,便回屋休息去了。只剩贝尔特和李凤师两人在茶厅里相对而坐。贝尔特站起身,拉起李凤师的手:“还不累吗?该睡觉了。”
  李凤师暧昧地冲他一笑:“我自己知道。”
  说着,便要丢了贝尔特的手自个儿上楼去。贝尔特一把搂住她的腰,“怎么,也不邀请我一块儿去坐坐?”
  “今晚就算了吧,啊,怪不好的,你早点睡吧。”
  李凤师识趣地说。
  “行,依你。”
  贝尔特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又亲了一口了事。
  李凤师回到自己的新卧室,便一头栽在了软软的被褥上,深深地吸着气。她对自己今天的表现颇为满意。第一印象看来还不差。哎,只是以后的日子还得将这个温柔贤淑的角色继续扮演下去,烦人。亚速尔这个大男孩子,想起他,李凤师觉得很好笑,却又有点不好意思。自己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见过的男人可谓数不胜数,居然在一个大男孩子面前脸红。不过话说回来,他到确实挺逗人爱,又高大英俊,又和蔼可亲,让人看了也觉得在不知不觉中年轻了许多。阿婆也挺友善的,不过她的眼神里似乎是带着一种审视,甚至可以说,是在暗自的揣摩比较,这倒有点让她不舒服,虽然她是可以理解的。想到这儿,她不自觉地望了一眼墙上的那个美人儿,柔美的微笑,眼神中流露出满足、宁静,那微笑也似乎有种包容一切的宽容和大度。她不知道是否该对她有所感激,但现在看到她,看到她那不借的笑容,心里颇有点不自在。
  其他房间的灯也依次熄灭了。夜已完完全全地将这幢欢乐后寂静的别墅包融。
  月亮并没有全圆,月芽儿发出淡淡的光,稀疏的星子眨巴着眼。一切都那么宁静和安详。夜带着寒意,薄薄的雾气游荡于夜空中,在月光柔和的抚慰中慢慢地飘栘游动。
  今夜是谁无眠?
  贝尔特家的人都在心灵上慢慢地试图实现一种转变,是呀,死去的东西哪能再用活人祭奠,生命中不得不经受这许多的遗忘和背弃,因为活人的感情没有连同死人的躯体一同埋葬掉,仍随那春来花开。一切都是如此的合乎情理,甚而李凤师的出现也是在弥补和延续着这份执着的深情,因此更是无可厚非了。
  这夜的梦苦甜掺半。
  一大清早的,李凤师一觉醒来,便不敢再继续睡下去了。伸了个懒腰,也许昨晚想得太多,现在头有点晕沉沉的。她去拉开窗帘,打开了窗户,清晨的豪家花园更显清新悦目、绿欲滴翠,一切都那么乾净清爽,如雨后一般。瓦蓝的池水边,一个白影子在柳树下闪动着。李凤师的心呼的一跳,定睛细看,原来是阿婆在舞剑。这可有点意思了,李凤师快速的着好装,也穿了便身的衣服,向那白影走去。
  “阿婆。”
  李凤师甜甜的叫了一声,跑到她身边。
  “哟,李小姐呀,”
  阿婆正练得入神,不觉身后传来一声招呼,便应着,“也不多睡会儿?”
  “醒来看见您在这儿,便过来了,您可真有兴致,你练吧,我不该打搅你的,我在旁边看看就行了,不用管我。”
  李凤师拣旁边的一条白凳坐下了。
  阿婆既已无心练剑,又怜惜这大好的早晨,见李凤师也懂事识趣,也就没加埋怨,“那你坐着干嘛,就跟我一块儿练练吧,不练剑了,练太极,慢慢地跟我练,对身体好着呢!”
  李凤师以前闲着无聊的时候也弄过些这类玩意,这下学起来便颇得心应手,老太连声称:“好,哎,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少夫人以前也这么好学聪慧,只可惜福薄。”
  两人正练上劲,背后传来声音:“哇,都起这么早啊,怎么,个个都想……”
  亚速尔马上堵住了后面的‘长命百岁’,话锋一转,“阿婆,你也赐教赐教我呀。”
  亚速尔又是一身的白色,不过是短的运动装,看也是刚锻练回来,浓黑的头发湿湿的,分成一小撮一小撮的,还有几根贴在额前,满脸是水,倒更像是洗了脸没擦干。
  凤师妩媚的一笑,“早上好,亚速尔,你已经锻练过了吧?”
  “哟,真是的,我的头发最诚实了,是他悄悄泄的秘吧?”
  阿婆和凤师都笑了起来。
  用早点时,贝尔特的手机响了,是公司秘书打来的,问他今天是否要去公司,说股东们这两天都在风传些什么,让他请快去给个说法。打完电话,贝尔特回到餐桌,冲着亚速尔似笑非笑:“你这小子,都怪你昨天话没说好,看吧,公司催我上班了。”
  又转向李凤师:“凤师,实在抱歉,今天看来就陪不上你了。亚速尔,你得戴罪立功。”
  “保证完成任务。”
  亚速尔欢天喜地的接受了美差。
  贝尔特很快拎上皮包出门了,李凤师和亚速尔两人尾随其后,不过坐的是另一辆车,又是背道而驰,两人在一座人潮汹涌的商厦前下了车。
  “怎么,你喜欢逛商场?”
  李凤师笑问。
  “那倒也不准确,看要同什么人了。”
  亚速尔诡秘的回答。
  “比如……女朋友,有吧?”
  李凤师同他在一起,心态也一下子年轻了许多,说起话来也逗了。
  “女朋友,让我想想看……”
  亚速尔故作一副回首往事满腹沧桑的悲凉相,“老天,哟,不是,你看,同朋友说话没大没小习惯了。李姨,你可别介意,我的意思是,似乎有过一个,但又好像没有。”
  “这么蹊跷,”
  李凤师俏皮地追问:“怎么你们欧洲、香港的青年谈恋爱都这个腔调?”
  “不不,我不是不敢承认,只过去,哎,反正说了也没关系,爸他也知道一点的。我和那女孩子是在她去美国的头一天晚上才有那么一点感觉的……当时大家朋友在一块儿玩,为她饯行,不知谁在那儿多嘴就……哎,反正现在她去了美国,那么远……”
  亚速尔似乎挺委屈的样子。
  “远?远怕什么,你不会也去美国吗?对感情的东西可不能轻言放弃,只要你们相互喜欢。”
  李凤师颇为老道的传经授课。
  “嗯,李姨,你说得倒不错,不过说实话,我自己都不敢肯定那种感觉。只是当时大家一块儿起哄,我和她都不好下台,就……”
  说到这儿,亚速尔打量起李凤师,“对了,说说你和爸,到什么程度啦?要不要马上结婚?”
  “小孩子家别乱讲。”
  李凤师含笑这瞪了他一眼。
  “又要给我们惊喜吧?”
  两人以随着人流进了大厦。
  “先逛吃的,还是逛穿的?反正今天中午不用回家吃饭了。”
  “你呢?”
  “我?这样吧,我知道你们女人都爱美,先逛穿的吧。只要中意就买下,别担心,不是我买单,有老爸呢。何况这是他昨晚交待的任务,我不敢有违军令啊。”
  二楼全是女装,琳琅满目。李凤师一件件的看。心里都喜欢得很,但第一次出来购物她怎么会傻到就要贪心不足呢。亚速尔则在旁边一个劲地嚷嚷让她去试试看。
  李凤师虽说没有魔鬼般的身材,但衣服穿在身上却也有独到的韵味。她望着镜中的自己,心也呼呼的跳了,话说三分人才,七分衣妆,一点不假。她那玲珑的曲线和优雅的气质都得到了淋漓尽致的表现。
  但到付钱的时候,李凤师却执意只要了其中的一件。亚速尔拗不过,两人便又去楼上逛逛,花样无穷的玩意儿令人眼花缭乱。
  “累了吧?也饿了吧?楼下有餐厅,喜欢吃麦当劳吗?”
  亚速尔走得快冒虚汗了。
  “我们那儿还没这种玩意儿呢!”
  “那正好。”
  在一楼的餐厅里,已经坐了很多人了,正津津有味的吃着。亚速尔要了两份套餐,吞下一个汉堡,便藉口说去趟洗手间。
  餐厅里奏着优美的乐曲,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人们也急急忙忙的进出着,似乎各自都有做不完的大事在等着。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餐桌旁的李凤师,连看也没看一眼这个内陆来的准新娘。众人的行色匆匆和无视淡漠让李凤师局促不安,她感觉自己拿餐具的手也在颤抖了。明晃晃的餐厅开始让她生厌,好像全部的光亮都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她像裸身的女子苦于寻找不到遮羞的纱裙般的难受。李凤师感到了内心的烦躁不安和怯懦,她也许不该来的,没有人正视她的存在,她开始寻找那个高大挺拔的阳光身影。亚速尔不知怎么回事,半天也没有影,这样的时刻如同裹脚的老太那细碎而蹒跚的步伐,她只有在心里悄悄地安慰自己。
  亚速尔终于出现了,手上却多拎着大包小包,喘着气坐到了杯凤师对面。
  “你去哪儿了?我一个人好难受。”
  李凤师突然像受伤而委屈的小女生。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亚速尔神秘的笑说。
  “你提的是什么东西?”
  李凤师随意的瞟了一眼那几个大口袋,封面上全是英文字母。
  “先不能告诉你。”
  亚速尔呷了一口可乐。
  李凤师的手已经敏捷的伸进了口袋,是衣服,柔软的手感让李凤师一下子反应了过来:“亚速尔,你这是……”
  “就当我替爸爸取悦你吧。欢迎你加入我们家中。”
  亚速尔一脸的真诚。
  “谢谢你,亚速尔,我为你爸爸高兴,有你这样的好儿子。”
  两人又逛了许多繁华的商城,亚速尔带李凤师去打保龄球,开始李凤师挺别忸的,但亚速尔的年轻朝气和不拘礼俗,甚至偶尔的随便,让她渐渐忘却了自己的年龄和身分。亚速尔先是认真的讲解了一遍打保龄球的要领,然后又亲身示范了一下,李凤师再打,亚速尔再针对一些动作进行纠正,甚至手把着手地辅导。几个回合下来,李凤师快速的进步着,最后还打了个全中,高兴得拍起手来。看见亚速尔在一旁傻笑着望着她,李凤师有点不好意思。
  她递过毛巾,“擦擦汗吧,真该好好感谢你这个良师益友。”
  “你知道我妈妈吧,她很像你。虽然你没有见过她,但父亲和阿婆给我塑造了一个完美的女性形象,我经常想,要是有机会能见一眼妈妈,再轻声的叫她一声,而她是那样甜甜的对我微微一笑,那种感觉该多好。”
  亚速尔说得有点动情了,眼中充满了晶亮的渴望,“爸爸能遇上你,真是一生的福气。你会是一位好妻子,好妈妈。虽然,我说这话很有点不得体,但这是我的真心话。”
  两人在休息室里坐着,接着是一阵子的沉默。李凤师低着头,用心的听着、感受着,她分不清这是喜是忧。
  又是深夜,李凤师躺在床上心不在焉地摆弄着今天新购的衣服,这时,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李凤师忙将衣服抱进衣橱里,“谁呀?”
  “我。”
  贝尔特压低着嗓音。
  李凤师开了门,贝尔特身着睡衣闪了进来。迫不及待的将李凤师揽人怀中,“你让我想得好难受。”
  接着便是一阵窒息的亲吻。
  李凤师开始还故作矜持的轻轻挣扎了两下,贝尔特的热吻也就让她放弃了扭捏。
  贝尔特边吻边抱住李凤师向床边挪去,然后两人便随着体内的热流倒在了一起。
  仍是寂静无声,夜温柔的将她的面纱轻轻的而又严严实实的包裹住大地。两人的喘息和呻吟随着阵阵高潮的袭击在屋内交织澎湃着。李凤师开始还任随贝尔特在她身上翻云覆雨,让他雄性的魅力在她身体的每个角落得以有施展威风的场所。心中原有的郁郁寡欢在贝尔特强大的男性征服中灰飞烟灭,自己也不由自主的去附和那滚烫人心的浪潮。夜,潮湿的风清醒着巨烈激动和扩张后疲惫的神经。
  李凤师半裸着身体,双手轻柔的环着贝尔特的脖颈。
  “贝尔特,你爱我,对吧?”
  “傻瓜,都什么时候了,那还用说。”
  贝尔特侧着身子,轻轻的吻了一下李凤师微热的脸蛋儿,而自己仍是浑身冒着热汗。
  “那你倒说嘛。”
  李凤师耍起小性子。
  “好的,我爱你,老婆。”
  贝尔特轻轻捧起她的脸,“做我的妻子吧,我是说,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以后。”
  “我又没说稀罕。何况求婚有这么容易的吗?”
  李凤师故意噘起嘴,而贝尔特照嘴又是一吻。


第三章 马县长的电话
  “那要怎么样?不会让我还像年轻的王老五那样手捧玫瑰,还得行单膝礼吧?我可是胡子一大把的人了,万一骨折,那你还不得守活寡?”
  说砉,一只手便去摆弄那一对清嫩的宝宝。“我答应你,让你成为你所见过的最美的新娘,如何?我会好好呵护你一生的。”
  “那要是我有什么不对呢?你会不会很凶的怪责我。”
  “我的胸膛与气量就像太平洋的海水一样宽阔深远。”
  贝尔特笑了起来,将女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
  一阵亲密接触之后,李凤师满身香汗淋漓地去了浴室。贝尔特心里美滋滋的,心里直说,这都是马县长给我带来的福气,我该给马县长去个电话。想到这儿,他便在通讯录里找到了马县长的手机号码,他激动万分地拨了出去。
  电讯信号越过千山万水,到了马县长的手机里,便显得十分遥远,如同从另一个世界传过来的一样:“马县长,你好么?”
  马县长一听是典型的西洋普通话,便知是贝尔特,他以为投资的事儿有着落,急切地说:“你好,你好!”
  贝尔特说:“我与凤师已安全抵港,先向你报个平安。你姨妹人很不错了,她长得很像我那过世的妻子,我儿子和所有的下人们,都对她很好……”
  马县长在大脑里仔细地分析贝尔特说的每一个字,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向他压过来。他呼吸急促,头顶有细汗冒出来。对李凤师,他虽然说不上爱,但总有一丝割舍不下的情感。离开这个城市那天,马县长心里确实难过了好一阵子,身边没了那么漂亮的女人,心里总是空荡荡的,做什么也打不起精神。现在听到贝尔特提起了她,提起她很受欢迎,莫非,莫非……
  正当马县长猜测的时候,贝尔特证实了他的预感:“马县长,我发觉我爱上了凤师,她也对我亲口说过她爱我,我打算娶了她。”
  贝尔特的话对马县长来说无异于当头棒喝,弄得他半天回不过神来。心里直骂李凤师:你这小骚货,当初真不应该把你往他怀里送。骂归骂,可他不敢骂出声来,他是个明白人,他知道,为了招揽贝尔特,已将自己的女人拱手相送了,现在不能中途出错,绝不能前功尽弃。经过反复的衡量说:“哎呀,凤师能跟了你,是她最大的福气啊。这真是她前世修来的啊,我真替她高兴。哦,过几天,县里决定让我再次赴港考察学习,到时,我一定去看看你们。”
  “好好好!”
  贝尔特高兴得连声大叫:“到时,我们哥儿俩又可好好地喝两杯了!”
  马县长突然拍了下脑门,趁对方还没挂电话赶紧说:“你那边情况如何,投资的事董事会有什么反应?”
  贝尔特挥了挥手说:“马县长,你就放十二万个心好啦,有我办事,你放心,我们都快成亲戚了。投资的事,可行性研究已经通过了,现正在制定实施计划日程表,相信不出十天就会正式启动投资啦。”
  马县长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又聊了几句,便挂了线。
  李凤师已经洗完澡,走进卧室,刚好见贝尔特放了电话,便问:“给谁打电话呀?”
  贝尔特道:“你姐夫。”
  “我姐夫?”
  “啊,他说过几天,他要来香港,到时我得好好招待招待他。”
  李凤师听到此处,一阵昏眩,差点倒在地上,她赶紧站稳了说:“我太激动了!”
  贝尔特拉过她说:“睡吧。”
  顺手便关了灯。
  接后的几天,贝尔特仍是早出晚归,亚速尔呢,也就理所当然的承担起了陪伴李凤师四处游逛、玩乐的重担。凡是好玩的、好吃的、好看的,亚速尔都绞尽脑汁的想,甚至带李凤师去美容院做面、美发。
  每当这种时候,他就静静的坐在一旁微笑,看着那些美容小姐的纤纤细指在她的头发上忙碌着,偶尔也插两三句话建议一下。显出很有耐心的样子。李凤师从镜子中看到那张满是阳光的笑脸,心里荡漾着甜滋滋的感觉。有时看到亚速尔目不转睛的望着镜中的她,又有点不好意思,她倒先收回脉脉的目光。
  通过这两天与亚速尔形影相伴的接触,让李凤师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个高大帅气、又朝气十足的大男孩子。他既不像一般的小生那样奶味十足、扭捏献媚,也不显轻浮放荡,举止言谈间显现出很好的教养,而又不死板乏味。而贝尔特毕竟是四十几的又事业有成的男人,那股子成熟与稳重有时倒让李凤师感到压抑。
  李凤师明白自己毕竟不是什么名门出身,也没有良好的素质修养点缀自己,全凭的是这么多年走江湖积累下的生活经验,所懂所会的也就莫过于烧顿好菜,过过小日子。当然,还有如何取悦男人,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男人。不论他们在外面多风光体面,到了她的石榴裙畔,也会身不由已的跪下亲吻。这日常生活上的体贴人微和性生活中的热情配合那她是驾轻就熟。当碰到贝尔特给她谈起公司的事,什么融资,什么股价,她就只好在一旁云里雾里了。这个时候,贝尔特对她也就不再是同床玩乐疯狂的野男人了,他是与她很有一段距离,生活层次有很大的差异。这不是什么好的感觉。有时,贝尔特又恰恰去除了这一点,而又更增了相处时的亲近和容易。
  当然,李凤师对亚速尔的喜欢倒也只是站在众人的角度看的,就像艺人欣赏一件美伦美英的艺术品时透露出的由衷的欣赏和赞叹,而不一定就要有据为已有的意思。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而亚速尔,时隔几日也是颇有感怀的。这位英俊伟岸的中英文大学的社会学系的才子,不仅是博览群书,才思敏捷,在其他方面也是颇有号召力和代表性的。
  在学校的很多活动中,都有他俊拔帅气的影子,当然也就成了众女生围追堵截物件,有主动亲近示爱的,甚更还有表示愿意无偿献身的女生。这让这位家教甚严又深受柳下惠坐怀不乱思想教导的俊书生很是反感。在他一直以来的思想意识中,母亲,那位从未亲眼一睹风采的母亲才是他认为最圣洁最伟大的女性。打很小的时候,他就很注意留心观察墙上,几乎每间屋子的墙上都有悬挂的母亲的肖像,每一张笑脸,每一个微笑和表情,都是动人可亲的。那是女人柔美端庄的和谐统一,是所有女性美至善的集合。
  阿婆嘴上时常挂怀念叨的物件,“你母亲以前就不像现在的女子那样举止粗俗……”
  “你母亲也和我一样喜欢这个……”
  “你爸和你妈以前可真是恩爱哟,连脸没红过一次。真是难得。哎,现在日子是越过越好了,你妈真是个命苦的孩子……”
  这些唠叨在亚速尔的印象中鲜明而深刻,他甚至能充分发挥他丰富而顽强的想像力将这些零碎的记忆组装为母亲短暂而可人的一生。
  李凤师渐有些厌倦这样的生活。
  与亚速尔行走在而繁华又拥挤喧嚣的闹市,周围车水马龙,与幽静的滨海形成显明的对比,使她愈发思念起家乡的自由自在。这里的生活总是一成不变,令她觉得乏味起来,令她倍感缺少刺激。
  走到北角,北角当年有小上海之称,傍晚十分,上海馆子生煎包的香气,还有南货铺酸湿香甜的气味涌上来,李凤师深吸一口,满足地笑了笑。她想她还是喜欢热热闹闹的市井,比在豪宅静谧的空间走动自在多了。
  “李姨,你很喜欢这里?”
  亚速尔微笑地看着她。
  “嗯!这里让我想起家乡的小市区。”
  李凤师突然看到一座新大厦,“那里边可以住人?”
  李凤师惊问,瞪大了眼睛的亚速尔看向那里,只见车站对面一幢电线杆那么瘦长的新大厦,那丁点小幅空间,像上帝从天上插下来的针,里面可以住人?
  他也有这个疑问,“上天和地产商把这里变得越来越陌生了。”
  他笑笑,愉快地看着李凤师瞪大眼睛的神情。真可爱,他不禁想,继而红了脸。
  “你想家了?”
  亚速尔转移话题。
  “呵,有点。”
  李凤师不好意思的笑笑。她的心在呐喊,这样沉闷的生活,她很不习惯。她想她是个放荡的女人,时刻渴望男人的柔情蜜意、男人的疯狂强占……如今,物质欲望和肉体的渴望双双吸引着她,她不能鱼和熊掌兼得。况且,贝尔特虽说现在正当中年,魅力犹存,在肉体上也可以满足她,但她的过去时时像个埋藏在前方的地雷,一不小心便会触到引爆,那她岂不是两头落空。李凤师也想彻底摆脱过去,将滨海一切抛到脑后,可是,滨海现在有马县长、有她的女儿,这是万万不能轻易断绝的关系,可是,如果不抛掉这些,不忘掉这些,又会毁掉香港的一切。而且,在家里,她得时刻扮演一个轻柔委婉、风姿绰约的女人,无时无刻都有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女人——贝尔特的亡妻在和她比较,在牵制她,豪家上下接受现在的她,可不见得会接受真实的她,唉!好累!
  李凤师甩甩头,跟着亚速尔静静地走着。
  “你怎么不说话?”
  李凤师问,斜眼看他。
  “我只是在想,你到这儿才这么点时间就会想家,如果以后定居了……”
  亚速尔说道。
  “呵呵,定居的话家就在这里了,不是吗?”
  李凤师聪明的带过这个话题。
  亚速尔想想也是,不禁也笑起来。
  铜锣湾是香港有名的地段,李凤师和亚速尔下车步行,到拐弯的地方,只见一处小小的空间,只穿得下几棵树。
  李凤师问:“这是什么地方?”
  亚速尔道:“这是广场呀。”
  “广场?”
  李凤师脑中浮现天安门广场,天府广场……
  “唔,你不要笑。”
  亚速尔知道她的惊讶什么,“这就是我们的广场,香港只是弹丸之地,你不能期望它有多大面积。”
  两人四处走走看看。
  亚速尔得意地给李凤师指点解说:这儿曾是电车拐弯的地方、圣彼得堡女生围坐吃零食的小店、风城茶楼、亚洲出版社,这儿曾是某些文化累积的雏形…………“李凤师拚命忍住打呵欠的举动,她实在看不出这小小的一片空地有什么大不了的,而亚速尔眉飞色舞地解说她也听不懂,不过她聪明的不搭岔,这是李凤师精明厉害的地方,什么场合做什么样的人,扮什么样的角色,她深知其中绝窍,她也将这项潜力发挥至极致。
  路都不是笔直的。电车也不总是笔直的走,在铜锣湾,它颠危危转往波斯富街,转弯时好似不胜负荷,随时要晃倒下来,但还是走过去了。
  两人驻足望着眼前的景象。
  “李姨,饿了吗?我们去吃些东西吧。”
  亚速尔建议。
  “我看咱们不妨买些东西,去那个小公园吃吧?”
  李凤师突然提议,实则是因为她已经吃腻了大饭店,厌倦了在那里要装淑女。
  亚速尔一听大喜,乐滋滋地去买了些东西,两人在小公园里找了个幽静的地方,铺了刚买的塑胶纸席地而坐,慢慢吃起来。
  “李姨你看什么?”
  亚速尔摸摸自己的脸,纳闷道。
  “哦,没,没看什么。”
  李凤师不自在地笑了几声,她怎能说是看他看的出神了。
  亚速尔年轻的脸庞、俊朗的五官、挺拔骄健的身材此时就在她身旁,他们离得很近,李凤师有一刹那迷失在他男性的气味中,呵!这个男孩子,已经是个男人了。
  “你后来有没有交女朋友?”
  李凤师不由问道。
  “没有。”
  亚速尔羞赧地一笑,“我们学校倒是不乏有人对我示好,但是我都没什么感觉。”
  “是吗?你这个年纪应该谈个恋爱了。”
  李凤师斜眼瞅着他,斜倚着身子样子似水地对住他轻笑。
  亚速尔见她这副眉目,不自觉红了耳根,眼睛不敢直视李凤师的眼睛,慌乱之间,却不意看见李凤师白嫩的双腿也在微微颤动。裙子因为斜坐的缘故上滑了一截,露出软软的一段大腿,两腿间挤压出一条深深的沟壑,他不禁口乾舌燥起来,眼光不由自主往那沟壑深处望去,只见紧绷的帮摆下面露出一段阴影……
  李凤师早巳瞧见亚速尔的模样,她不由打心底里得意,这么年轻帅气的小伙子也难敌我的魅力。她不自觉动了一下,技巧性地将裙摆又拉上一截,几乎可以看见黑色的三角裤。
  亚速尔只觉呼吸越来越急促:心不由往上提,吊在嗓子眼里。他已经忘了眼前这个女人是他父亲的女人,他满眼满脑都是眼前这个女人诱人的胴体,神秘的女性地带。
  李凤师在他专注热切的注视下身体渐渐发热,她不禁颤抖起来,腹下一阵火热,一阵紧绷,她感觉到一股热流奔出,不自禁轻吟一声。
  她全身泛起情欲,身体一阵阵空虚,极度渴望有东西来填满她。她不觉吟哦出声,底下更是汩汩滔滔地流着。李凤师心底惊诧,这年轻人对她的影响太大了,她应该控制住自己,毕竟这不是闹着玩的,可是她不能自己地张开了腿,一手撑着身子,一手沿着自己身体的曲线缓缓移动、爱抚……
  亚速尔心底窜起一团火,烧得他眼睛泛红,他眯起眼,目光流连在她诱人的身段上,鼻子重重地呼吸起来。
  “来占有我吧!狠狠地占有我吧!”
  李凤师心中大喊,好几天没有男人满足的她渴望了。她见亚速尔没有动作,腿张的越大了,她情欲翻涌,已经忘了亚速尔是她现在男人的儿子了。
  亚速尔仿佛听见她心底的喊叫,也许他自己也按捺不住了,同学私下传递的A 片他也看过,年轻的骚动的心在鼓噪、在嚣叫,他眼中泛着欲望的火焰,嘶吼一声,他扑上前去。
  李凤师庆幸此时天色暗了下来,虽然还没有完全黑,但他们选的这个地方幽静隐秘,从外边看不出这里在干些什么。
  亚速尔眼睛发红,呼吸急促,他压在李凤师身上,野蛮地撕扯看她的衣裙,他只能感觉到身下软软的女性胴体贴着自己。他的手胡乱地揉捏身下的女体。
  李凤师的上衣已经被扔到一边,她的双峰被亚速尔捏的火红,她好像喜欢被虐待一样剧烈的扭动身体,大声呻吟,她觉得痛快淋漓,双手急切地褪掉自己的裙子,大大张开双腿,不耐地等着亚速尔的身体侵入她。
  亚速尔被身下呻吟没叫的声音惊醒,他有一刹那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做出这么疯狂的事,他难以置信,不过,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身下这个浪荡的女人是李姨吗?不会的,李姨不是像妈妈一样,是温柔娴淑、纯洁美丽的女人吗?
  亚速尔是个聪明的人,他不是那种有错自己揽,有罪自己担的人,否则他怎么会是贝尔特——市场上有狐狸之称的贝尔特的儿子呢?他平日是清纯的阳光男孩,可是他本质上遗传的仍是他父亲聪明狡猾的基因。这些心思在他心中一转,不过是几分钟的事,一想到父亲,他立即清醒过来。
  李凤师已经深深陷入欲望的深渊,没有精神顾及到其他,可怜。一个水晶心肝七巧玲戏的人,唯一的缺憾是太过于热衷情欲,竟没有发觉身上男人的变化。
  亚速尔维持原来的姿势不变,冷冷地看着身下的女人,他要看看李凤师是不是沉迷于情欲之中,还是捺不住情欲诱惑而勾引她男人的儿子,或者,她本来就有什么目的。
  “给我、给我!”
  李凤师饥渴地喊道。身体不觉剧烈地扭动,摩擦着男人的下体阳刚,腿张的大大的,拱起身子欢迎他的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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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uub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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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悬崖勒马
  亚速尔的手只在她上体揉搓。他心中是愧疚的,不管再怎么狡猾深沉的人,他总是年轻人,还没有经过情欲的洗礼和磨练,虽然他一如父亲般深藏不露,但,这样的事情却也使他心慌,他努力镇定,装做丝毫不懂的样子。
  “亚速尔,快点快点。”
  李凤师急不可耐地蠕动身子,双手急切地扯着亚速尔的裤头,甚至伸过去抚摸。
  亚速尔感到一阵恶心,他从来没想过他会在短短几分钟之内从喜欢一个人转化为厌恶一个人。而且是如此的厌恶!他的母亲是这样吗?当然不是!当他眼看李凤师竟急不可耐地掏出他的男性下体凑上来时,他再也忍耐不住,呕吐出来,狠狠地推开她,他起身迅速穿好衣服离开。
  夜色冷冷地袭上李凤师赤裸的身体,一阵凉意袭来,李凤师才醒悟过来。亚速尔为什么走了?这么突然地走了,是他顾虑他父亲的关系,还是嫌她李凤师这个人,不可能是后者的,李凤师对自己女性魅力是充满自信的,她记得清清楚楚,亚速尔看她身体的眼神,那么是贝尔特吗?肯定是的,他一定在懊恼她是他父亲的女人。李凤师以她丰富的性生活推断亚速尔,无疑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她低估了贝尔特和亚速尔的父子关系,亚速尔家的家族特性,她只以男人和女人的关系考量起来。
  体内的情欲尚未熄灭,李凤师气喘吁吁地穿好衣服站起来,身体酥软几乎走不成路,她暗自惊喜亚速尔的身体带给她的愉悦,又恼怒他做到一半不继续完成满足地。
  李凤师软软的往豪家走回去,她笃定亚速尔不会跟贝尔特告御状。
  亚速尔坐在自己房里,这个社会学系的才于深刻的感觉到,自己的家庭将面临一场波折,他抬头无意地扫了一下房间,桌上母亲正温柔地对他笑着,他暗暗下决心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家园。
  亚速尔冷静下来,运作起父亲贝尔特遗传给他的优秀脑子。他当时有种冲动想立刻向父亲说明,但现在他很庆幸没有冲动行事。
  一来父亲不见得会相信他,二来他也不想掀起轩然大波,他要乾脆俐落的解决这件事。
  李凤师放下吹风机,对着镜子描眉画妆一番,再换上新添置的一身性感睡衣,斜卧在床上等着贝尔特的到来,她毕竟有些心虚。因此用心打扮吸引贝尔特,想先套套口风。
  贝尔特轻轻叩门,急切地闪了进来。
  李凤师先打量了一下,看他的样子不像知情,遂嗔道:“让我等这么久,你很忙吗?”
  “想死你了!”
  贝尔特扑过去压住床上的玉体,急切地吻了起来。
  李凤师咯咯娇笑,推开他滚到床下,站起来,佯装恼怒道:“你这几天都不来找我,我以为你……”
  “以为我怎么了?”
  贝尔特笑道,转过身来,却不下床,倚在床上问。他哪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不过她今天的穿着很性感,贝尔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以为你不理我了。”
  李凤师嘟了下嘴,拂了一下鬓边的柔丝,细长的柳眉轻轻一拢,举手投足,一颦一笑皆流露出强烈的吸引力。
  “怎么会呢。”
  贝尔特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朝李凤师招招手,李凤师绕到他身侧,故意以柔软的贴着他,一阵浪笑。
  “你觉得我……”
  李凤师故意迟疑不说。
  贝尔特一手抚向她曲线玲现的腰肢,一手伸进那不起半点作用的腰衣里抚弄,“你怎么了?”
  “我……我是个荡妇吗?”
  李凤师凝眉,做出忧愁状。
  “呵呵!”
  贝尔特大笑,声音震动胸膛,李凤师不禁伸手抚去。“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女人,浪荡的女人。”
  贝尔特大笑着说,一手捏了一把她的臀部。
  “这是男人的通病?”
  她笑若春风的看着他,“那你喜欢我在床上的样子吗?”
  李凤师大胆地问。玉腿轻抬,薄如轻纱的睡衣撩起,雪白的玉腿已经横跨在贝尔特的腿上。
  贝尔特双手一紧,捏住李凤师的乳头,抚弄起来,“你说呢?”
  他捉住李凤师一只不安分的手放在他的凸起上。
  “呵……哦……”
  李凤师美目流转,逸出一串难以抑制的吟哦。
  贝尔特双手不停,上下揉搓抚弄,“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呢,我这几天没碰你,可真想死你了!”
  他一手伸到下边,摸到一手湿漉漉的液体,呵呵笑起来。
  李凤师呻吟着,甩着头发,下体一阵阵紧缩,又一阵阵释放,流出更多的体液。
  “当然……当然!嗯……我可想死了你的勇猛。”
  李凤师情欲难耐,心里又想起公园里亚速尔的勇猛,不禁情急起来。她开始扯弄跨下男人的衣服。
  贝尔特舒服地放任李凤师的动作,他心里有些吃惊李凤师的放荡!不过又享受着这些放荡,这是他在温柔的妻子身上没享受过的。
  想到这些,他放松了手臂,任由女人在身上抚弄拉扯。
  “好啊,你偷懒呀。”
  李凤师嘴里嗔着,手却没停,她太急切了,今天在公园里被挑起的疯狂的欲火不熄,她无法静下心来,她媚笑着。
  褪下贝尔特的睡衣,手指从颈子往下抚摸,然后俯下身去轻吻,咬噬。
  “呵呵,很好,你继续,我想看看你刚刚说的荡妇,到底有多荡。”
  “呵……”
  李凤师媚眼一抛,“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凤师突然离开他的胸膛,坐起身,媚笑着看着他,动手缓缓脱去轻纱似的睡衣,露出一件艳红色的小胸罩和一件同色的小内裤,真的是小极了,红色小胸罩只这得住两只肥白耸立的乳房的乳头,如丝般细的带子已经滑到臂弯里,小小的内裤只遮得住一片沼泽,正中还绣有一朵艳红的玫瑰。
  贝尔特眯起眼睛,目光流连在她诱人的身段上,极力控制着不要动手撕开那两片布片,眼光随着她的手抚摸她。李凤师搔首弄姿,玉手在自己身上流连抚摸,滑过双乳,在那儿流连忘返。
  “把那片布片也给我脱了。”
  贝尔特按住她蠕动的双腿,眯着欲火腾腾的眼睛看着她。
  “哟,你今天真霸道!”
  李凤师笑道,大方地脱下小胸罩。
  “我还没碰就硬成这样。”
  贝尔待看着身上女人的乳房,笑道,他眼中泛着欲望的火焰。
  “啊……”
  李凤师惊叫一声。
  贝尔特霍地起身抱起她,手按着李凤师的背部使她拱向自己,凸出的双乳更加挺立,他猛地含起一只吮吸起来。
  “宝贝,我已经没耐心了。”
  “等等,等等!”
  李凤师心中得意,可是还得先问清楚,“你明天有事吗?”
  “宝贝,你先管现在吧!”
  贝尔特不让她再说话,急切地脱掉自己的内裤,露出蓄势待发的宝贝。
  李凤师底下早已湿透,小内裤早巳湿丁一大片。她再也没有精力想别的,手指疯狂的在贝尔特背上划下几道指痕,见贝尔特忙乱之中脱不下她的小内裤,她推倒他,站起来迅速脱掉,然后一下坐到他腰下,正中穴中。
  贝尔特一边拚命冲顶,一边疯狂揉控她的双峰。
  李凤师疯狂地大声呻吟,在贝尔特强势地抽动下呐喊出一阵阵疯狂的尖叫,这使贝尔特更加亢奋,他奋力一顶,达到高潮,李凤师便瘫在他身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附近房间的亚速尔暗自庆幸阿婆不住在这层,否则依李凤师的大喊大叫,不吓着她才怪,李凤师,你等着接招吧,他冷笑。
  马县长说赴港就赴了港。这是他与贝尔特通过电话后第三天的事情。
  当贝尔特的轿车把马县长从机场直接到家的时候,李凤师正躺在阳台上的躺椅里晒太阳。当马县长那熟悉的笑声从楼下传上来时,她着实大吃了一惊。为了不让贝尔特看出丝毫的破绽,她强装热情地站起来走下楼去。还在楼梯上,便直嚷嚷:“姐夫,你来了,你还好么?”
  马县长一见李凤师,便喜上眉梢,两只色迷迷的眼睛在她身上扫了一递又一递。
  现在,她越发漂亮多了,华丽的穿着打扮,显出她已是一名十足的豪门少妇。
  简单寒喧几句,贝尔特便对李凤师说:“我已替你姐夫在希尔顿大酒店开好了房,我还有事要回公司,投资的事还有最后两个小问题需要解决,你就陪你姐夫到处转转,这段时间,你对香港也熟悉了些吧?”
  李凤师打心眼里不想与马县长在一块,可又不好拂了贝尔特之意,只好微微点了点头。
  贝尔特于是边朝外走边对马县长说:“对不起了,晚上我在希尔顿大酒店为你接风。”
  说完,便跨进了轿车。
  马县长见贝尔特的轿车在视野里消失后,便对李凤师小声说:“走,出去转转,其实,香港我也来过几次,不会迷路的。”
  李凤师一听便说:“那你一个人去吧。”
  马县长脸上立即现出不高兴的神色来,咬牙切齿地低声道:“我是老虎么,会吃了你?你要明白,如果我随便在他面前说句什么,你都会马上被赶出这幢豪宅!”
  李凤师可不想流落街头,这阔太太的日子还没好好过上几天,不能随便让人给搅乱了。她妥协了,不妥协不行。她只得跟马县长坐上了计程车。
  一上计程车,马县长便说:“去希尔顿大酒店!”
  李凤师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逃不脱他那一关了。
  计程车在宽阔的街道上疾驰。
  到得希尔顿大酒店马县长的房间,马县长便急不可耐地搂住李凤师一阵狂吻,没有任何多余的语音,完全是动物原始的本能。
  风停雨住,他俩都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地回味着刚才那一阵的激烈与颠狂。
  黄昏时分,贝尔特携李凤师双双来到希尔顿大酒店底楼的餐厅包厢,马县长早已等在那儿了。贝尔特一见马县长便兴奋地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到贵地投资的事最终全部办好了,先期投资三千万港币,按公司安排,我明天就得去你们县,你看——”
  马县长瞟了一眼李凤师,他实在不甘心这次只与她睡一次觉,他真想多呆两天:“能不能晚两天?”
  贝尔特摇摇头说:“恐怕不行,我这次的时间很紧,去你们县也只有两三天时间,回来后,还得准备去一趟新加坡,那边也有我们的实业。”
  李凤师当然知道马县长的心思,她可不想这个色狼再来纠缠,便接着贝尔特的话说:“姐夫,还是生意上的事要紧些。”
  马县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好吧,明天呢,我一路回去。”
  六月底的一个黄昏。滨海大道沐浴在一片夕阳的余晖中,幽幽的临海公园此时沉寂下来,尽头的小洋楼静静地位立在树林深处,仿佛很久没人进去住了。
  此时,一位十五、六岁的女孩正站在小洋楼门前,犹疑不前。
  她一袭校服,姣好的面孔上是双灵活聪慧的大眼睛,几撮不听话的秀发从脑后的马尾掉落下来,稍稍破坏了她端庄严肃的装扮;长及膝盖的裙摆下露出一双穿着白色短袜、黑色皮鞋的小脚,让她看起来像个清纯、活泼的小姑娘。
  她打量了一会儿小洋楼,掏出钥匙打开门。放下行李,她再四处打量起房内,“还不错,不过我不喜欢。”
  她自言自语。
  黄昏过去,黑暗莅临。
  女孩挑选了一间房放好行李,准备洗澡,这时传来一阵敲门声。
  “你是谁?”
  女孩疑问道。
  “你是月如吧?”
  见女孩点点头,王嫂笑着说道:“我是王嫂,你妈妈临走时交待过,要我不时来看看,说你放假要来!”
  “我妈妈哪里去了?”
  “去香港了。”
  “走了多长时间?”
  “有一阵子了。”
  “哦。”
  女孩和善地微笑,“谢谢你,王嫂,请进来。”
  “那倒不必了,你妈妈说了,要是你需要什么,尽管给我说就是,孩子,别跟王嫂客气呀!”
  王嫂笑眯了眼,也打量这个漂亮的女孩子。
  送走贝尔特后,马县长心里陡地升起一股莫名的惆怅来。他独自来到李凤师的小洋楼外不远处的树丛间,他要再来这里回忆一下与李凤师度过的那些“幸福日子”突然,一个漂亮女孩子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这个女孩他见过很多次,一看便知是李凤师的女儿月如。马县长心里暗道:想不到这小妮子如今出落得漂亮标致极了。
  马县长忽然生出一个邪念来:好你个李凤师,朝秦暮楚的家伙。你敢一去不返,我要让你女儿补偿回来!——幻想到汪月如在身下挣扎的情景,马县长不由得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意来。
  紧凑奔放的拉丁舞曲在夜总会大厅里汹涌奔腾,簇拥着舞池的一双燃着疯狂火焰的眼睛,贪婪的紧盯住陶醉在狂野节奏中的张牙舞爪、目中无人的男女舞者。
  煽情的旋律,充满挑逗的肢体语言,形成一种诱惑人心的力量,鼓动着人们的血液喷张激流,灵魂骚动不安,喧闹的大厅顿时像一锅煮开的饺子,弥漫着欲望的蒸汽。
  贴着男舞者极尽挑逗能事舞动身躯的女舞者,无论脸蛋及身材都跃艳的足以勾引男性的欲火。一件低胸露背的迷你招洋装,随着她的每个动作展现她迷人的本钱。
  乳波、臀浪、雪白无瑕的背、均匀修长的腿,甚至那微嘟的红唇、勾人的眼神,都足以令人热血沸腾。
  围观的人皆口乾舌燥,一双双眼睛跟着舞者的动作移动,不论男女。
  是的,不论男女。
  女性在为男舞者疯狂。
  围观的女人们不自觉地舔着乾涩的唇,眼光捕捉着男舞者动人心魄的动作。
  男舞者因狂野的舞姿而甩动一头发长,就像一把美丽的火焰在空中飞扬,有几络头发动在他汗湿的脸庞,使得那张狂的俊脸更加性感,仿佛可以看见充满热气的汗水从宛如张开似鹰翼的浓眉流下,沿着古铜色的脸庞溜向他似笑非笑、似多情又似无情的嘴角,流到坚毅的下巴,再流到他的胸口。
  贝尔特去大陆已经三天了。亚速尔也远远地躲着她。她无聊至极,便来到了这家夜总会打发时光。
  李凤师不禁发出一阵呻吟……
  在她的想像中,那滴汗珠就在一路敞开的到腰部的红色透明丝质衬衫里的伟岸胸膛上滚动,这种想像令她胸口发紧,全身肌肤都敏感得刺痒起来。随着旋律舞动的身体,每一分力道都充分伸展出男人衬衫下匀称代美的肌肉线条,同色系的紧身皮裤包裹住他蓄满力量的修长大腿,有力的手臂带着舞伴摆动出与火热拉丁舞曲融为一体的节奏感。
  他紧绷的臀和女舞者相撞;一只脚跨进女舞者的腿间,大胆的和她厮磨,以自身的力奋挑起她女性的欲望;带着火焰的手如火烧烧女舞者的身体,从摆动的臀到扭动的脸,盘旋烧向她丰挺的胸脯、雪白的颈、及冒着激情水光的裸背。
  这番挑逗不仅让女舞者几乎软瘫下来,也看得周遭的女性又羡又妒,跟着他受情欲煎熬。
  李凤师一颗苦心更是急跳,她目瞪口呆。
  这算是什么社交舞呀?根本就是性交舞嘛!
  男人双眉闪动,热焰逗人的眸子紧盯着他的舞伴,让那女人差点软趴下来,若不是他的大手在她背脊撑住,她恐怕真会趴在他的紧身裤下!
  他却犹有余裕的向每个女人抛媚眼,只见他火眸一扫,立刻让仰慕者发出无意识的呻吟,连与地距离有一大段的李凤师都感到呼吸困难,体内深处被一处陌生的火流所流矿,还发出丢人的抽气声。然而,到处都是抽气声,所有的女人都拚命瞪大眼睛,紧盯着舞池里的表演频咽口水。
  在这热情的舞曲旋律爬向最高亢时,女舞者像八爪章鱼一样紧动在男舞者身上,她的嘴更像吸盘吸附着男人性感的嘴唇,看得李凤师炉火中烧,身体莫名的持续发烫。
  几秒钟之后,随着舞曲的结束,男人轻巧地推开软瘫在身上的舞伴,毫不留恋的转向观众,姿态优雅的接受热烈的鼓掌,然后潇洒蚰步出舞池。


第五章 冷傲李凤师
  紧紧地盯着他的身影,眼里射出饥渴的光芒,直到那男人从舞池里消失。
  夜总会里人群拥向舞池,李凤师期待那个男人再次出现,可惜他再也没有出现。
  李凤师问侍应生,那人不层地看她一眼,“连冷傲你都不知道。”
  说完就离去,李凤师忙塞给他一把零钞。
  侍应生立刻微笑起来,说:“冷傲先生是这家夜总会的老板,有时会来跳跳舞,平时干什么?在哪儿我可不知道。”
  说完离去。
  李凤师记在心里,看看时间不早,起身回去。
  她在豪家已经住了快一年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不管她使出浑身解数,贝尔特都没有再提起婚事。而且最近,贝尔特着手要她搬出大宅,住到外边去,她心里明白贝尔特是不打算再和她结婚的了。
  不过至少现在他在养着她,她也不说什么,只是装傻。本来她打算马上回大陆江滨老家,但今晚见到了一个可人的猎物,李凤师决定再住一段时间,反正金钱有贝尔特提供,她也不在乎什么名分了。
  亚速尔搬到学校里住去了,阿婆不放心,嘱咐他每个礼拜都回来看看。
  自从那次公园里发生的事以后,亚速尔就对李凤师来了个避不见面。
  贝尔特生意虽忙,但与儿子的关系却始终没有疏离,而且,他总是思念起温柔贤淑的妻子。
  之后,亚速尔选了一天去公园见父亲,详细说了那天公园发生的事以及他不再能接受李凤师、甚至厌恶她。
  贝尔特起初有些惊讶与不信,但他选择了相信自己的儿子。他们之间的信任就是这样培养出来的。可是,他不接受狠狠惩罚李凤师的主意,看在她带给他一段快乐时光及与进去的妻子相象的份上,他们决定疏远她,毕竟李凤师只是贪图肉体之欲,也没有构成大的伤害。如果这样她想回中国,则放她回去;如果她还不想回去,就先养她一段时间再说。如他们所料,聪明的李凤师不再始终待在他们家里,自己出去寻找快乐了。
  对此,贝尔特只是苦笑一下,暗叹自己商场上如狐狸一般的眼睛也有看错人的一天。过了一段时间,他找了一套房子,要李凤师搬过去,非亲非故又关系尴尬,怎么还能留在家里。而且李凤师也不是安份的人,说不定有什么事要发生呢。
  李凤师回到贝尔特家,收拾好行李,对贝尔特道:“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咱们也算好合好散。”
  说罢露出一脸微笑,看不出难过的样子。
  贝尔特暗暗心惊,也说道:“你放心,中国大陆的投资我不会收回,认识一场也是缘份,你保重吧。”
  亚速尔回来,看到两人话别,点点头,上楼去了。
  “其实要感谢你,我在香港这段时间全靠你照顾。”
  李凤师看着贝尔特说:“再待段时间我会回江滨。”
  “全凭你随意,那边的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可以随意住多久,那再见了。”
  “谢谢,再见。”
  李凤师潇洒离去。
  阿婆出来,“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和太太生得那么像,简直是污辱了太太。”
  “阿婆,别理会她了,现在的人呀,还不都这样冷淡无情。我算是看透了。”
  贝尔特叹口气,决定不再将这个女人放在心上,好好过他平静的家庭生活。
  李凤师打量这套房子,虽然只是套房,但在香港也算不错的了,她可以毫无拘束的在灯红酒绿的香港玩个痛快了。
  安顿好行李,她马上到上次去过的那家夜总会去。那个性感的舞男,哦,是那间夜总会的老板,让她朝思暮想,直想在他的身下死去。
  李凤师穿了件红色紧身无袖丝质上衣,下半身是黑色紧身长裙,勾勒出一副性感身段,裙子是高开衩的,每一迈步,玉腿曲线展露无疑。
  夜总会里人声鼎沸。李凤师走过人群时,不时有人伸手捏她臀部一把,还有人用色迷迷的眼睛看着她。
  一阵酒气扑鼻而来,只见一双毛脚住她跨来,手更是不客气地摸向李凤师。
  “干什么!”
  李凤师眼明手快的跳开,忽视不礼貌的色狼。
  被龋声质问,醉汉恼羞成怒。
  “干什么?老子就是要干,怎样?”
  醉汉大咧咧地道,眼睛色迷迷地直盯向李凤师。
  “你嘴巴放乾净点!”
  李凤师沉下脸警告。她头一次在香港遇到这么没礼貌的家伙,这名醉鬼看来是想找麻烦。
  “你最好识相点!”
  醉鬼不客气地想拉住她。
  李凤师边骂边机灵地闪开:“你才要识相点!”
  边说边往放满酒瓶点心的吧台方向跑去。醉鬼被狂肆奔窜的怒火和欲火烤灸着,他理智尽失,不顾一切地追来。
  “啊!”
  李凤师惊慌地后退,为了避开罪恶之爪,脚步不稳的跌向点心台。
  立时便听见乓乓的刺耳声音接连响起来。李凤师狼狈地挣扎在堆满甜点、水果的餐台旁。
  这番惊天动地的噪音很快引起众人注目,夜总会主人冷傲排开众人来到现场,发现李凤师落难的丑态,因被人打扰兴致而愤怒蹙起的浓眉不觉展开,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灼热的眼光落向她混合着各色甜点的玲珑身躯,他突然觉得好饿,虽然这个女人年纪有点老,大概有三十多岁了吧,不过她的脸蛋也还可以,尤其是尤物般诱人的胴体,让人产生狂野的占有欲念,连他这种尝遍各色困脂的情场老手都忍不住见猎心喜,何况是那些沉不住气的下流鬼。
  他的目光异常炽热、沉重的落向她胸前的浑圆,沾染上充满水气的甜点而显得透明的无油上衣像是第二层皮肤包裹住她,使得她高耸的顶端在他的目光下格外清楚,诱惑着他发痒的手及乾渴的嘴巴想要爱抚三叩尝。
  一幕他埋在她胸口大嚼的想像几乎逼疯了他,但想到现场的客人,也只有让胯下的绷紧再忍耐一会儿。
  “小李,你带这位小姐上楼清洗,找人把这儿整理好。”
  他转向身旁不知什么时候赶到的小李交待道,接着露出万人迷般的笑容对客人们道:“大家继续,大家继续。”
  众人对这样的戏似乎习以为常,都做鸟兽散,继续狂欢。
  李凤师顾不得千方百计要找的人就在眼前,赶快跟小李去楼上清理衣物。
  这是间华丽的浴室,李凤师却没有心情享受里边的豪华设备,她打量四周,触目所及的男性用品让她感到奇怪,这是谁的房间?是不是冷傲的?
  李凤师脱掉一身脏衣服,进人淋浴间冲洗。
  当温热的水流冲下来时,她几乎可以确定,这间具备起居室、卧室、浴室的豪华套房是属于冷傲的,夜总会里的职员总不可能住这种装璜气派、设施齐全的套房吧?
  “太好了!”
  李凤师暗中高兴,她期待着他的到来。
  豪家也算富有了,但豪家的房间却不像这间宽敞、华丽。但若这是冷傲的房间,为什么小李会带她来这里?
  心头忽然燃起一团火,热烈逼人得让她吟哦出声。想到数分钟前发生在舞池的意外,当冷傲到现场时,那双放肆打量她的眼睛,她现在想起来还会忍不住全身发烫,她忍不住为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而兴奋,不断扑打在身体上的水流顿时像火般炙人,焚烧着她。
  等她用毛巾擦干自己,才发现浴室里除了一件男用浴施外,没有其他衣物。
  她想也不想地穿上那件浴袍,走出浴室。
  房里没有人,李凤师走出去,走廊上空荡荡没半个人,微弱的音乐声好像从天外传来。她朝楼梯口走过去,才走几步便被一声冰冷的语调吓得退后几步。
  “你再怎么求都没有用,这是你应该付出的代价!”
  “你不能这样对我!”
  绝望的低吼自虚掩的房门传出来。
  “我不能吗?”
  阴沉且充满恶意的嘲弄像发自地狱的使者,听得李凤师不寒而粟。
  “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将我置于死地?”
  陷进崩溃边缘的质问声起。
  “下地狱去问阎王吧!”
  “混蛋!我跟你拚了!”
  “自取其辱!”
  噗噗两声沉闷的撞击之后,一道人影跌出房外,李凤师惊声尖叫,急急往后退,才没被撞上。
  冷傲高大的身影随即出现在敞开的房门口,身上那件红色衬衫扣子全开,露出肌肉结实的胸膛。他敏锐的发觉走廊内有人,利眼捕捉到缩在墙角的李凤师,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冷傲的眼光重新投向狼狈爬起的男人时,转换成一抹萧杀。
  “你已经耽搁了我太多时间,识相点就快点滚吧。”
  男人捂住青紫的嘴角,在他的目光下噤若寒蝉,只虚张声势的狠蹬了他一眼,便一拐一拐地朝廊道底端的楼梯口走去。
  李凤师被冷傲的阴狠吓住了。意识到这里只剩他们两人时,便下意识地往后退。
  “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讲话的。”
  “那你做什么?”
  他挑动眉毛,眼睛灼热的盯着她。
  没想到他的浴饱穿在她身上还挺性感的。冷傲玩味地想,猜想着她浴袍底下是一丝不挂,还是穿着内衣内裤。
  “我……我……”
  李凤师看着冷傲裸露的胸膛,喉咙突然乾燥起来,不禁咽了下口水。
  冷傲看到她眼里的饥渴,皮裤更加绷紧。
  “你还不进去吗?”
  冷傲迈步走过她,带头进了套房。
  李凤师愣了一下,急忙跟上。
  冷傲已经坐在床边,双手环抱胸前看着她,他知道他遇到了极度放荡的女人,光是看她那双饥渴的眼睛就知道,不管她外貌会变得多么端庄正经。
  “你……”
  狂猛的力量席卷向她,李凤师“你”字还没说完,就撞过冷傲的怀抱。
  下巴被他用力地往上抬,迎接俯下来的男性嘴唇。
  “唔……”
  不容李凤师喘口气,冷傲的唇霸道地紧紧跟随,舌尖如一柄软剑无情的戳刺着她的唇办,进而搜索她嘴里的一切,调戏她的舌,刺探她的齿,逗引她的前、后颇,伸人她的喉咙深处。
  饶是李凤师有丰富的经验,也被他老练狂猛的吻搅弄得呼吸困难,头昏脑胀。
  “啊……嗯……”
  李凤师大声呻吟出来。
  “叫啊,我就是要你叫,在我身下叫沙哑的怪笑声。”
  冷傲咬着她的唇,发出李凤师急促地喘息,试图重整凌乱、无力的呼吸,然而重整呼吸的嘴再度被吻住,这一次冷傲毫不怜香惜玉的强取豪夺,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一串串火苗在冷傲的激情下窜烧人她的灵魂深处,李凤师首次感到欲火的狂猛尚有如此的极致,她的视线开始模糊,思想开始停摆,只剩下了身体的感觉。
  她靠向他,嘴唇在他饥渴的吻吮下发出无意识的呻吟,体内血脉中热血沸腾。
  热,好热!哪里来的火焰?又要烧到何处?
  在急切的喘息声中,李凤师失了心魂,她只感受到那时重时轻吐向她的灼热喘息,那毫不怜惜地揉搓她下体的大手……
  李凤师感觉到了疯狂,天在旋在转,她狂热的抱住冷傲的肩,手指在他背上划下一道道血痕,下体在他的揉搓下湿漉漉的,又泪泪流成河,右乳被粗鲁的握住,她发出痛苦又不是痛苦的呻吟,乳房被揉搓、被吮吸、被啃噬,激发出她从未有过的狂热。坠落……
  她跌进一个由感官的火焰燃烧的地狱。
  “你比我想像的要好一些……”
  嘶哑的低吼声后,他俯下唇。
  仿佛饿了很久的幼兽,他急切得想籍着吮吸来满足自己的胃。
  冷傲的舌从双乳舔下去,划下一道湿冷的线,一直到李凤师的肝脐、小腹,再到湿热的源头……
  李凤师在这样的调情技巧下,不断抽气、痉挛,体内火焰熊熊炔起,毫不留情的席卷了她,一股凶猛的热流自小腹深处油浪涌出。
  胯间的男性欲望等不及要释放了!
  冷傲手指急切的解着裤头,迫不及待想占有她。
  “快,快,给我!”
  李凤师娇喘连连,仿佛快要溺毙的哀求他,她的身体拱向他,大张的双腿环上他的腰,使得洞穴大开,冷傲臀部一挺。
  “啊——”
  李凤师声尖大叫。
  冷傲变得狂野起来,狂野地在她体内抽送,并以手狠狠的揉捏她的双乳。
  李凤师不断的发出尖叫,双腿紧紧地环往男人的腰,他在她手下收缩的肌肉,和她体内狂野抽送的坚挺,带给她最刺激地感觉,从未有过的铭心的感觉。
  那边厢的中国大陆,汪月如从噩梦中惊醒。
  想必远在香港的李凤师不会料到她唯一的女儿的遭遇吧,但即使知道了,她会做如何的反应呢?小洋楼内似乎有种压抑人的感觉。
  汪月如下床倒了杯水,如晕的灯光将她的身影拉长,她觉得毛骨惊然,心想,明天叫王嫂来做伴就好了,只是再也睡不着,索性坐到桌边看起书来。
  汪月如是重点中学的高材生,平日深受老师同学的喜爱。她拿起数学书,埋头做起题来,浑不觉时间流逝,也忘了害怕。
  窗外渐亮,江月如揉揉眼睛,看看钟表,已经早晨六点锺了,她刚想上床去睡会儿,却听到一阵开门关门声。
  马县长昏沉沉地打开小洋楼的门,瘫在客厅的沙发上。昨夜在一个相好家鬼混了半夜,怕相好值班的丈夫发现,赶早过来休息休息,他正想放心地睡一觉,忽然感到有人在瞪着他。
  “马叔叔,你怎么有我家的钥匙?”
  马县长呆愣了一下,看向说话处。这一看登时瞪大了眼睛,只见汪月如消生生站在楼梯口,素裙长发,俏脸微怒,呆了半天马县长回过神来,假装问道:“你是月如?”
  “是,马叔叔你怎么有我家钥匙?”
  汪月如追问。
  “呵呵!”
  马县长乾笑两声,“是这样子的,你妈妈临走时要我帮她照着照看房子。”
  他赶紧编了个理由。
  “这样啊……”
  汪月如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那现在我回来了,您不必再费心了。”
  “哈哈,没关系没开系,一点都不费心。”
  马县长连忙大笑着掩饰尴尬。
  “那您可以把钥匙还给我了。”
  汪月如走近马县长,伸出手来。
  “啊?”
  马县长一时愣住,不由自主地将手上的钥匙送了过去。
  “马叔叔要不要喝水?”
  汪月如作势要去倒水,被马县长拦住。
  “不必了,不必了,叔叔坐会儿就走。”
  马县长肚中暗骂鬼丫头,竟将自己的钥匙拿走了,幸好我还留了一手,多备了一套钥匙。
  “月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叔叔怎么不知道。”
  “昨天,马叔叔,我妈走时说什么时候回来呀?”
  “这个嘛。就不清楚了,你也知道我和你妈妈往来不多。”
  “哦。”
  汪月如随口答应了一声,母亲平时是做什么的,她自然知道的一清二楚。
  马县长乾坐了会儿,觉得无趣,遂说了两句客气话便走了。
  汪月如一人沉思起来。
  中午,汪月如去王嫂那儿,恰好王嫂正在做饭,请她一起吃了听她说起缘由。
  “王嫂,房子那么大,我一个人住着怪害怕的,能不能……”
  “月如,你的意思是……”
  王嫂隐约明白她的意思。
  “今天早上马县长就来了,我一个人也应付不来。”
  汪月如也不隐瞒,她知道母亲和王嫂关系比较好。
  “好,我今晚就过去陪你。”
  “真是太谢谢你了。”
  汪月加扑进王嫂的怀里,不住的感谢。


第六章 夜色
  夜色笼罩着小洋楼,小洋楼里一片寂静。
  汪月如突然被一阵声音惊醒。她伸手扭开台灯,室内立刻充满光明,她坐起来。
  “啊——”
  出口的尖叫被一只大手捂住。
  “别叫!再叫找就杀了你。”
  男人恐吓道。
  “马……马叔叔?”
  汪月如惊叫。
  一阵得意的大笑——可不是马县长是谁!
  “你出去!你枉为长辈!”
  汪月如并不惧怕,厉声怒斥。
  “想不到你脾气挺烈的,怎么一点都不像你妈妈?”
  马县长嗯心的笑着,毛手毛脚地要摸她的脸蛋。
  “你再不出去我就叫人了。”
  汪月如后退一下,惊恐地望着他。
  “你尽管叫吧,我知道王嫂不在。”
  可恶!汪月如暗骂,他怎么知道王嫂今晚不在这里过夜。王嫂因为儿子病了,赶过去照顾他了。怎么会一夜就让这恶人有机可乘!
  “你想做什么?”
  眼见马县长伸长魔爪,要扑上床来,汪月如一个翻滚下床。
  “干什么?”
  马县长一阵狂笑,“几年不见,你这丫头长的愈发漂亮了,来,让叔叔好好疼疼你。”
  马县长又扑上来。
  汪月如来不及反应,他已经一把抱住她,强烈的烟酒臭味令她反胃呕吐,她想挣开他的怀抱,死命的想要推开他,可是他的身体太过肥硕,她推不动,而他的具臭的嘴巴竟要吻到她的唇上来。
  “不要!救命啊!”
  她边推拒边想着有没有人来救她。
  汪月加的呼喊引来马县长的一阵大笑。
  “你喊破喉咙也没用的,这里已经没有人了,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这畜生……你会吃上官司的。”
  汪月如气愤的说着,企图让他打消念头。
  不过她显然过于天真了。
  “像你这样子的女孩敢说出这种事吗?”
  马县长忽然啪地用了她一耳光,“妈的,你妈跟着新相好跑了,你这小婊子的话有谁信?搞不好大伙都以为是你勾引我。”
  马县长得意地笑起来,呀起嘴又要亲她的脸。
  “不要!”
  她几近绝望的想要挣开他的怀抱,可是她的力气毕竟有限,天啊!
  谁来救救她?
  “放心啦,叔叔一定会好好疼爱你的,呵呵!”
  马县长发出一阵淫笑,满脑子下流的画面,“你一定还是处女对不对?菩萨我捡到宝了。”
  他的手还在她身上不安分的游移,令汪月如感到一阵慌乱,一阵恶心。
  他想霸王硬上了!
  不行!她用尽力气推开他,想要逃到房门口却又被他更近一步抱住,一个不小心被他扑到在地,强烈地撞击力令她的身体一阵剧痛,但她顾不得疼痛。
  “不要!”
  汪月如虚弱的抗拒。此刻的马县长已经丧尽天良,他要解开她的睡衣好在她皎好的身体上一逞兽欲。
  “你乖乖别动,我会好好疼你的。”
  “你这禽兽……”
  她用力甩他一巴掌,却引来他的怒气。
  “你这丫头敢打我?你不想活了……”
  马县长怒气冲冲地甩她几个耳光,汪月加的脸立刻红肿起来。
  他又随手扯下皮带将她的双手绑在身后,起身抱着她扔到床上,见她马上滚落下床,跑向门口,马县长大怒,一手扯住她的长发。
  汪月如头皮一痛,又被拖回床上。
  这次马县长不知从何处扯出几根布条,要将她捆起来。
  汪月如双脚乱踢,身子扭动,有几次差点踢到县长的命根子,马县长大怒,将她双脚也捆了起来,汪月如大叫救命,马到长又把也的嘴塞住。
  马县长满头大汗地站起来,满意地欣赏自己的成果。
  汪月如双手双脚展开,呈大字状捆在床柱上,嘴巴被塞住,两眼瞪着马县长。
  马县长狞笑着脱光自己的衣服。
  随着他的狞笑一晃一晃的,汪月如的目光中充满仇恨。
  “要是你妈不跟着野男人跑,你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马县长爬上床,跪坐在汪月如身边,恨恨地骂起李凤师,“臭婊子,见了野男人就上,你说,要是我上了娘又上女儿,会是什么滋味?哈哈!”
  汪月如听着马县长不堪人耳的话,恨不得立刻死去,她恐惧的眼中流下成串的泪。
  马县长两眼发红,死盯着月如的身体。汪月如的一番挣扎使得睡衣上翻,露出纯白的内裤,胸口的扣子也掉了两颗。胸罩也露出来。突然,她觉得胸口一凉,抬眼看去,是马县长撕开了睡衣,她的心冷了,知道今夜她将面临什么样的命运。
  淡蓝色的大床与一具洁白的女体横陈,大字型的躺法使女性的秘密尽现,雪白的内衣内裤裹住女性最神秘的地带,却更加引诱人采摘。马县长人狞笑着,颤抖的手,伸向那玉体,从颈子往下滑,到了女孩高耸的双峰,不禁俯下身去,隔着那层薄布,玩弄起椒乳的顶端,另一只手继续下滑,钻进女孩的沼泽地……
  “啊——”
  大床被折腾得叽咕叽咕地怪叫起来。泪水从汪月如苦涩的眼里奔涌而出“砰!”
  的一声巨响。
  王嫂冲进来,手里握着一根木棍,冲上前去对着马县长一阵好打。
  马县长抱头鼠窜,急急捡起裤子冲出去了。
  汪月如眼里泪如泉涌。
  王嫂慌忙解开月如手脚上的绳子,扯掉嘴里的布条。月如哇地一声哭出来,王嫂把她揽在怀里也哭出来,边哭边骂,“杀千刀的,造孽啊……”
  此时的李凤师在做什么呢?她还滞留在香港,不打算近期内回去了,她做了冷傲的情妇。
  冷傲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李凤师如同所有的女人一样,渴望占有情人的一切,他的身、他的心,可惜冷傲不是个普通角色,他名副其实的又冷又傲,不但如此,他对所有人都冷漠,即使是现任情妇李凤师,也休想得到他另眼看待。
  李凤师很久之后才明白,她于冷傲,只不过是泄欲的性伴侣,“你够浪!”
  冷傲曾这样说过,可是李凤师已经对冷傲完全地迷恋到无法自拔,即使被当作性伴侣,她也甘之如饴,况且她李凤师也是个情欲旺盛的人,二人一拍即合,倒也没起什么争执,相处得还真不错。
  只是李凤师乐不思蜀,忘了家乡,且几乎对女儿不闻不问了。
  时光飞逝,转眼三年过去,汪月如已由青涩的高中生,悄悄地成长为一个即将步人大学的大女孩了。
  自从三年前在小洋楼被马县长强暴后,她就搬回学校,一直住校到高中毕业。
  现在,她以优异的成绩向香港一所知名大学提出申请。
  在等待通知的这段日子里,汪月如一直住在乡下奶奶家,年迈的老奶奶不舍得她远行,汪月如费了好大的功夫才说服她,她想去看看杏无音讯的母亲,想问她为什么丢下奶奶和女儿三年不闻不问。
  十八岁的汪月如经过三年岁月的洗礼,已经长成一个美丽、聪慧、成熟的女人了,虽然还有丝稚气未脱,但失去母爱,又经过一场风暴使她变得成熟、独立。
  清丽的容貌纯真如天使,束起的长发露出镶嵌着动画般化美动人的五官的脸,一袭洋装下包裹的娇躯,充满年轻女子皎好、柔美的线条,端的是增之一分则肥、减之一分则瘦的纤合度,比之李凤师当年,更胜十分颜色。
  “王嫂,你猜妈妈会在香港哪里?”
  汪月如正与王嫂一起洗菜,随口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月如,你真的要去香港?”
  王嫂很讶异小小年纪的月如会万里去寻母,不过想想也很自然,哪个孩子不想报呢。
  汪月如笑了笑,“真的,而且香港H 大学也是座很好的学校,香港又是个发达的地方,去了那里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汪月如真正的念头是想彻底离开这座小镇,走出小洋楼带给她的阴影。
  “唉,凤师也真是的,一去就这么多年。”
  王嫂不住叹气。
  “王嫂,这几年让你费心了,我……”
  “傻孩子,王嫂哪里费心了?你真是个乖孩子,要是我家辉辉有这个福分就好了。”
  “王嫂——”
  汪月如不好意思的叫住她。
  辉辉是王嫂最小的儿子,目前正读国内一所大学。一次偶然见过汪月如后,惊为天人,立即展开追求,奈何佳人心不在此,千方百计也没追上。
  “王嫂——”
  汪月如尚未进门就大叫,兴冲冲地往屋里冲。
  “怎么了怎么了?”
  王嫂冲出来,差点和汪月如撞成一团,“出了什么事了?”
  王嫂担心的问。
  “是……是我被录取了。”
  汪月如兴高彩烈的说道,高兴的流下泪来。
  王嫂半天才明白过来,也忍不住老泪纵横。
  汪月如打开小洋楼的门,室内与一二年前一样没变,王嫂不时过来打扫一番,她感慨万分,就要告别这里的一切了。母亲曾在这里欢笑过,她知道自己要什么样的生活,年幼的江月如不喜欢她那样,现在的汪月如也一样。最后环顾了一次小洋楼,在月如毫不留恋的离去。
  汪月如被香港H 大学录取的消息这几天成了宜乐各大报纸的新闻。
  马县长打听到汪月如今天就要赴港,一大早便来到机场。几年前的那一幕令他意犹未尽,感慨万端,汪月如的身体比她母亲不知要强多少倍。如今,又一个美人走了。他心里像被掏空了似的。
  马县长返回城里,便觉心中的欲火一阵一阵地炙烤着自己。不行,今天得找个人泄泄火。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是马县长奉行的处事哲理。
  他驾车来到位于城郊的洞天娱乐场,还未进门,他便见到一个从娱乐场里走出来的女孩。这个女孩十八、九岁的模样,一米七左右的个子,杨柳般的细腰,鸭蛋胜粉红粉红的,柳叶眉下那双丹凤眼顾盼生辉。这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那女孩见马县长目不转睛地瞧着自己,便不好意思地略微低了下头,心里想,这不是马副县长会是谁?当她再次抬起头来时,见马县长在向她招手。她心中一阵乱跳,便不由自主地朝那轿车走去。
  马县长打开了车门,对她说:“我请你去喝两杯如何?”
  女孩子哪里想到过要拒绝,何必要拒绝呢?这个城里,有许多女孩想攀县长也攀不上呢。如果能攀上,自己一生也不用愁了,哪里还用得着天天到这里来让不同的男人拥抱着挣那一曲五元钱呢。想着想着,她点点头,便坐进了轿车。
  女孩子在轿车开出一段距离后轻声问:“马县长,去哪儿呢?”
  “你怎么知道我是县长?”
  “你在电视上报纸上可露了不少脸,你不是招商引资第一人么?”
  “哦,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女孩子的声音像夜莺在歌唱,直听得马县长全身骨头都酥了:“去我的小别墅如何?”
  女孩子正求之不得呢,赶紧点点头说:“好,好。”
  “你叫什么名字?”
  马县长问。
  “小梦!”
  “嗯,好!好名字!多大了?”
  “十九。”
  “出来有多久了?”
  他说话真直接。
  小梦说:“半个月了。”
  当然,这话是有水份的。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了别墅。马县长把车停住,对小梦说:“你等一会儿。”
  说完径直去找到了王嫂,只见他与王嫂说了一阵话,王嫂面有难色极不情愿地开了门。
  他这才回到轿车边请小梦下车进了别墅。
  小梦从来没有见到这这么漂亮的房子:“好漂亮哟!”
  马县长一直在观察她,过一会儿,他说:“你愿不愿意长期在这儿住下来?”
  他的试探报快有了结果,小梦脸上爬上了红晕。他把她轻轻地拥在怀里,朝楼上卧室走去……
  汪月如想着王嫂临行前说过,母亲当时曾和香港一个大老板靠的很近,而那大老板曾在大陆进行投资,后来,由于经营不善,放了一座没封顶的烂尾楼走了。
  在月如查出当时的投资商中有个贝尔特与马县长接触过,猜想应该是他,一边思量着到了香港怎么找他,一边听空中小姐柔和的声音说:各位旅客,香港马上就要到了,请……
  汪月如看向窗外,高楼耸立的香港就在脚下了,越来越清晰,这就是她将生活数年的城市吗?
  当初母亲只身来到香港时,有什么样的感觉呢?会不会和我一样?随即,她又笑自己傻,她的母亲怎么会想到她这个女儿呢……
  李凤师佣懒的一个翻身,玉腿横跨过去,却发现床的另一边空空如也。
  浴室门打开,走出一个臃肿的男人,肥硕的腰间只围了条浴巾,看来没有走人的打算。
  “宝贝,你醒了!”
  男人色迷迷的笑问,眼睛盯着她裸露的前胸。
  “死相!”
  李凤师唤骂道,却不遮掩胸前风光。
  “哈,哈!”
  臃肿的男人扑上来,将女人压在身下。
  “起来了,一晚上还没玩够呀。”
  说是这样说,李凤师手却直接往男人的下体摸去完事之后,男人瘫在床上一动不动,李凤师也动弹不得,她不得不感叹岁月不饶人,或许是她纵欲过度,不能一夜没有男人。现在每次性交过后都感到很疲劳。
  “你是我见过的最放荡的女人。”
  男人伸手捏了一把李凤师的乳房。
  这就是现在的李凤师。自从冷傲甩了她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这两年来,她泡在酒吧里、舞厅里,贝尔特自从她跟了冷傲后就停止提供金钱给她,不过大方的把那套房子送给她了。她的生活全靠跟男人上床,几乎算是一个妓女了。
  她不想回中国大陆的家了。
  然而,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女儿,想起女儿她奶奶,甚至会想起马县长。每当此时,她会在心里感激一番马县长。
  如果没有马县长的帮忙,她说不定还呆在农村,脸朝黄土背朝天;如果没有马县长,她也不会有如此灯红酒绿的生活。
  香港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已经使她彻底沦落,他舍不得这种放荡的、只有性的生活,而且,江滨的她不是也一直做这些事吗?
  刚开始,李凤师天天泡在酒吧里,每小时都醉着,冷傲毫不留情地甩了她,任她怎么哀求威胁都不理,最后受不了她的纠缠,叫手下狠狠地教训了她一顿,放话如果她再不老实就做了她。她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冷傲在黑社会也算是一个狠角色,于是她乖乖地离他远远的。
  在酒吧,她第一次遇到一个叫杰克的男孩子,他还年轻,模样也俊俏。
  “嗨,你是一个人来吗?”
  李凤师看着这个地痞一样的年轻人,说是。
  “你寂寞吗?”
  “哈哈。”
  李凤师大笑,酒醉的她看起来有些混乱。
  杰克招呼服务生要了酒,他一边喝一边把脸凑过来说,“我们认识一下吧,我叫杰克,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你是做什么的?”
  “炒股票的。”
  杰克摸出一支烟,“要不要抽根烟?”
  喝了酒、抽了烟,杰克又问,“要不要出去?”
  “你几岁了?”
  李凤师打了个饱嗝。
  “二十四岁。”
  杰克答道。
  “呵呵,怎么不找个正经工作?你怎么养家糊口呀?”
  杰克大笑,他满不在乎地说:“活一天算一天,没准我会在一夜间发财。”
  然后两人就都不说话了,坐在那儿抽烟喝酒。
  杰克忽然凑过脑袋低声说:“到我那里去坐坐吧,我在后边的街上有间房子,还有很刺激的片子,跟我去玩玩怎么样?”
  “你知道我多大了吗?”
  李凤师故意间道,实际上,她对于自己还能吸引毛头小伙子很是得意。
  “嘿,你还很年轻漂亮呢。”
  杰克那套房子还算不错,但她想不知道他在这里和多少女人上过床,进门后还没转过身,杰克就在背后抱住她,然后扳过她的脸就在她的嘴上热烈地吻起来。
  李凤师挣脱开他,说:“你猴急什么。”
  其实心里挺喜欢他的年轻和直率。


第七章 堕落
  杰克嘻皮笑脸地说:“我一看到你就爱上你了,我真是等不及了,我们先做上一回再来玩别的好不好?”
  李凤师这几年还没和这么年轻的小伙子做过,禁不住心痒痒起来,没吱声就上了他那胀软床……
  那天晚上他们很疯狂,一连做了三次,到最后杰克连连告饶说他不行了。
  之后李凤师一直在杰克那里,不停地和他做爱。李凤师的疯狂旺盛的性欲,让杰克用了各种“雄起”的药物,最后杰克说:“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行了。”
  李凤师咯咯娇笑。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放荡的女人。”
  他说。
  “你睡过很多女人?”
  李凤师问。
  “不对,我很少和女孩子睡。”
  杰克说,“我们男孩子都私下里认为和女孩子偶尔玩玩是可以的,但是在这回事上她们却没有经验,她们容易放不开,让我们老觉得不刺激,所以我们都愿意去找那些结过婚的女人,她们在床上的功夫都很棒,而且会玩花样,我们经常一边看着A 片一边模仿他们的动作,玩得很开心。”
  李凤师听杰克一番长篇大论,觉得很好奇,说:“你把A 片都拿出来,我们也这么玩,我非让你神魂颠倒不可。”
  杰克就放了A 片,他们一边看一边在床上模仿他们的动作……
  连续的放纵已经让杰克看上去像个被太阳暴晒了一天的烂茄子,整个人打了蔫,而李凤师的眼眶周围也布满了黑晕,但她仍不愿停下来。
  白天,他们像死狗一样睡上大半天,夜里不断做爱。
  有天晚上,杰克约了一个叫阿浪的朋友一块喝酒,阿浪带着一个叫小红的女朋友,那女孩子的外表显得很老道,但年纪只有十七、八岁,人也很放浪,在吃饭时老是向杰克抛媚眼,作勾人的表情。
  杰克也不停地逗小红说笑,而阿浪则一直劝她喝酒,李凤师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三个孩子,他们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她蓦然想到女儿,月如也是这个年纪呀。天啊,她现在怎么了?
  这时阿浪说:“小红前些日子被人骗了一回。”
  杰克忙间:“谁骗你了,骗你什么了?”
  “骗她去接客。”
  阿浪说道。
  李凤师吃了一惊。
  小红满不在乎地说:“当时受骗的还有我两个同学,我们三个给店老板给关在一间黑屋子里,吃饭洗澡上厕所都在那间小套房里,关了一个礼拜,一共接了几十个嫖客。”
  李凤师惊问:“那你们怎么逃出来的?”
  小红白了李凤师一眼,不层地说:“逃什么,我们当时拿了一笔钱。”
  三人不理李凤师的惊叫,只关心一件事。
  “小红,你们在那里都是自愿和嫖客做那种事?”
  杰克感兴趣的问,阿浪也睁大眼睛看着她。
  “不是自愿的,但我们也没办法啊。”
  小红耸了耸肩,“后来也只能陪着他们做。”
  “觉得刺激吗?”
  阿浪忙问。
  “我当时没什么感觉啦,因为挺害怕的,怕给别人杀了,但现在想想也挺有趣的。”
  李凤师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说说笑笑的三个年轻人,像看外星人一样瞅着他们,看得三个人浑身不对劲儿。
  “怎么了?”
  杰克间道。
  “你们……你们都这么开放?”
  李凤师难以置信。
  “那有什么,很正常的。”
  小红嗤笑着。她不明白杰克和阿浪看上这个老女人哪点,虽然外貌瓢还过得去,可是她的年纪足以做他们的妈妈了。这俩人是不是有恋母情结?
  杰克说:“说了半天,你在那种事上已经很有经验了,我们今晚好好玩玩。”
  杰克看向小红。
  阿浪也意味深长地对李凤师说:“就是,我们今晚好好玩玩。”
  李凤师不知道这几个年轻人有什么鬼把戏。正疑惑间,杰克突然提出两个男人互换座位,李凤师还没反应过来,阿浪就挤在她身边了。杰克也搂着那个小红劝酒,然后两人就动起手脚来,看见杰克搂住小红的肩并用手拍拍她的乳房说:“我今晚要好好亲亲你这对小奶子,人家都喜欢大波霸,可我就喜欢小奶子,我觉小奶子更好玩,握在手里揉搓起来,那感觉简直爽毙了。”
  李凤师正看得目瞪口呆,突然觉得耳朵热烘烘的发痒,耳边传来阿浪的声音,扭头一看,阿浪的脸正凑在她脸上,嘴巴也顺势贴了上来,舌头舔着她的嘴唇。
  李凤师一时完全疑惑了,忙推开他的脸,顾不得他的手正钻进衣衫里向上摸,“你们在玩什么?”
  阿浪捉住她的手,嘴巴又热哄哄地凑到她耳朵边,“杰克没告诉你?今晚我们玩换性伙伴游戏。我先和你调调情,好让你早点进入状态。”
  “换性伙伴?”
  李凤师大吃一惊地瞪着杰克。
  杰克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说:“这种游戏肯定会让你刺激的。”
  说白了,就是今晚他们打算四个人相互睡,阿浪可以睡李凤师,杰克可以睡小红。
  李凤师指着杰克,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杰克笑嘻嘻地说:“不玩算了,全当我们和你开玩笑。”
  又凑过来拉起她走开两步,神秘号兮地说:“你那么浪,我怕我满足不了你这个阿浪的宝贝可是很猛哦!”
  他眨了眨眼睛。
  李凤师当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她内心很想试试这个刺激的游戏,不过她还在顾虑。刚才想到了女儿,而她现在正相同女儿一般大小的孩子们上床,这样…………她内心有些不安。
  阿浪嘻皮笑脸地推开杰克,拉住她的手说:“玩玩有什么关系呢,你已经被男人睡烂了……”
  李凤师大怒,正想破口大骂,阿浪眼见不对,立即改口说:“对不起,对不起,原谅小的无心的话。”
  他见李凤师脸色稍霁,立即加把劲儿说:“男人嘛,和谁睡都一样。”
  拉着李凤师回到座位,“再说了,我的老二特别大,我保证让你爽得嗷嗷叫,不信你问问小红。”
  那小红频频点头说:“没错,他棒极了,我还怕你一碰了他,就不会再把他还给我了呢。”
  李凤师心动了,顾忌渐渐飘远。
  “真的。”
  阿浪保证,“你不知道我在床上有多棒,你只要和我做一次,我就保证你永远都离不开我了。”
  “你真得那么棒?”
  李凤师问道,杰克暗暗松了口气。
  “不信我们今晚就试试,我要是不能让你爽得发疯,我他妈的就是太监!”
  当晚,两对男女各自为营,展开如火如茶的情欲狂潮……
  李凤师猛地打了个寒颤,睁开眼望着伏在她身上、卖力抽动的猥琐男子,不禁一阵反胃。
  直觉神手要将他推开,在触及他的瞬间想起这阵子勾引他上床,让他食髓知味的目的,忙不叠转推为抱,配合的更起劲,嘴里的呻吟更激烈。
  “你真是个床上尤物!”
  男子肥胖臃肿的身躯倚在雪白妩娆的身体上,狂热的律动。李凤师的大腿紧紧夹住男子的腰杆,疯狂的摆动身体迎合他,红艳的唇办发出狂浪的呻吟,“哦……成哥……太好了……”
  男人在持续一阵有力的冲刺后,大叫一声,颓倒下来……
  “喔,成哥啊成哥,你真好!那铁老大就像莽牛一样一点也不懂得传香惜玉,每次都弄得人家好痛。还是你好,每次都让我满足得要要飞上了天,恨不得死在你怀里。”
  李凤师娇嘴着,一副回味无穷的模样。
  成哥禁不住得意地哈哈大笑,男人的虚荣心跃升到了极高点。
  “成哥,上回我跟你提的事,你考虑的如何?”
  “铁老大是我的拜把子兄弟……”
  成哥迟疑不决地说。
  “就是因为这样,你就向他要了我嘛,好不好?人家只要跟你,不想再侍候那头蛮牛了。”
  沿腻的手撑着赤裸的胸膛,她吐气如兰的求道:“好不好嘛,成哥?”
  成哥心里思忖:铁雄的占有欲很强,要是让他知道他睡了他的女人……不砍了他才怪,他哪敢向他要人,这不是找死吗?
  他表面不动声色,“那是不可能的!老铁的占有欲一向很强,除非杀了他,否则他根本不可能把你让给我。”
  他再度翻身覆上她,“既然你这么喜欢,我们就再来……
  “不要!”
  她放意躲开他。
  “宝贝,你生气了?”
  李凤师翻身下床,哼了一声,故意当着他的面一件又一件将衣服套上,使得他眼睛差点凸出来,口水流满地。
  “瞧你在床上这么猛,没想到胆子却和老鼠差不多。算了,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不过……”
  她突然在床畔坐下,雪白的手暧昧地在他胸膛划圈圈,逗得他浑身打颤,才可怜兮兮地道:“既然你不敢开口要我,那我就必须保留体力,以备他随时召唤,以后你最好再也别来找我了,你也知道的,铁老大那么精明又好猜疑,万一不小心被他发现你和我……”
  眼前的女人是这么妖媚动人,令人恨不得立即扑上去一口将她吞了,而他却硬是动不得。
  欲火、妒火加怒火,烧得他理智全失,“该死的铁雄!如果没有我,他早八百年前就被捉进牢里了,哪里还能这么吃香喝辣,不可一世?我为他出生人死,做牛做马,他不但不感激,还当我是狗一样,有事没事对我呼来喝去,哪天他惹毛了我,我不杀了他我就不姓成!”
  “杀铁老大?”
  眼底的光芒一闪即逝,她故意不层道:“算了吧,成哥,过去的都过去了,今非昔比,现在你连向人家要个女人的勇气都没有,还提什么杀不杀的,这些话今天我就当你是在自言自语,以后可别再提了。在铁老大眼里,宰了你可比捏死一只蚂蚁困难不了多少。”
  “他敢!”
  李凤师一激,他再也忍不住跳了起来,叫道:“别以为大家都叫他铁老大,我张成在道上也混了二、三十年;惹毛了我,我要翻脸也不是没本钱的。”
  “是吗?”
  她上下打量他一圃,满腔怀疑。
  “我的枪法是没钱雄准,个性也没有他好勇斗很,但我比他有脑子,斗的是心机,是计谋。”
  见她还是怀疑,他不得不努力动脑筋。突地,小眼睛一亮,他神神秘秘道:“铁老大闯荡江湖多年,得罪的人不计其数,比如……你认识的那位冷傲!”
  “冷傲?”
  李凤师一惊,很快定下心神,“怎么可能?冷傲是个光明正大的生意人呀。”
  “嘿嘿,那是十几年前的一场旧帐,当年铁老大伙同几个手下,害死了冷傲的父母和妹妹,他可是怀恨在心,时刻都在找凶手呢。”
  “原来是铁老大呀……啊,你的意思是?”
  李凤师恍然大悟,怕成哥起疑,忙问道:“最近铁老大急钱急得快疯了,偷窃了几家高科技公司新产品的设计稿,你只要找到藉口拖延时间,联络冷傲,向他敲一笔钱,再把这些消息透露给他,新仇加旧恨,冷傲是不会放过他了……”
  “对,等钱拿到手,再对冷傲说出这个旧恨,到时他们打架,我……我们就自由了。”
  “没错。”
  成哥得意洋洋地道:“我们可以拿着钱,到国外逍遥自在地过着吃香喝辣的日子。”
  怀抱美人,坐拥金银的风光日子在眼前闪动,他忍不住得意地哈哈大笑,猛力一扯,再度将李凤师压到身下,急急地扯去她刚穿上的衣服,开始胡作非为。
  “太好了,成哥!”
  她既了眨眼,几记电力超强的媚眼电得他麻酥酥。光想像一下铁老大被凌辱致死,被冷傲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样子,李凤师就浑身充满快感,虽然……斜睨满脸淫秽的张成一眼,“我真希望能早点光明正大的和你在一起。”
  汪月如很快就融人了当地的生活,从小无父母管教的她具有很强的独立性和适应性,貌美如花又性情温良和善,很快受到同学的喜爱,忙碌的学习、交友、活动等等,使她的生活充实又繁忙,她挤出一些时间打听贝尔特这个人,却一无所获。久之,她放弃了,寄希望于王嫂身上,因为李凤师每半年都要把钱寄给王嫂,王嫂再转交给她。
  可是李凤师从来没写过只字片语,连电话也没打过。
  香港果然是个繁华的国际都市,所有的高等院校都设备先进,资讯充足。汪月如如鱼得水,尽力汲取一切知识养份,毕业时终于以优秀的成绩留在香港。
  毕业舞会结束后,汪月如被几个室友、好友拉去夜总会继续狂欢。香港学生前卫开放,她的几个好友几乎都与男朋友浓情蜜意地跳舞去了。汪月如觉得自己很好笑,就她和另外一个室友是单身,两人边喝边聊起来。
  “打算找工作?还是已经找好了?”
  另一个女孩,叫蒲洁的女孩问。
  “哦,打算开学再去找,暑假想休息一段时间,你呢?”
  汪月如问。
  “我得回家去,等着嫁人。”
  蒲洁叹了口气。
  “为什么?”
  汪月如嘴里的茶差点喷出来。
  “骗你啦,嘻嘻!”
  蒲洁笑道,“我找好了工作,开学后就会去找些零工打打,要不要一起来?”
  “好啊,我正想着暑假太无聊了呢。”
  两人刚说定,忽然旁边过来两个青年。
  “两位小姐,要不要我们陪陪?”
  两人叨着烟,流里流气地间。
  “我们男朋友马上就来,不麻烦了!”
  蒲洁冶冷地道。
  正好此时一个男人走过来,坐到汪月如身边说:“怎么了?”
  两人见有男人过来,马上灰溜溜地走人。
  “你们是H 大的吧,我是建筑系的赵志刚。”
  两人面面相觑,蒲洁忙介了自己和汪月如,三人到不觉拘束,侃侃而谈起来。
  汪月如在自己租来的小公寓里梳妆打扮,蒲洁告诉她有高薪可赚,她们决定一起去做。虽然工作是做服务生,可是一来安全度高,因为是一家有钱人家设宴;二来薪水实在是高;三来蒲洁认为这件工作作可以使她们见识见识有钱人的生活和社会阴暗面。这叫一举多得,蒲洁说。
  汪月如整妆前去,浑不知这一晚改变了她的一生……
  她第一眼就被他那出众非凡的儒雅气质所吸引,当时她并不知道他的身分,也没有必要知道,看得出他非富即贵,这其实是一次国际贸易洽谈会的晚宴。汪月如偶尔送送酒杯,添添餐点,其余无事的时间都拿来观察他。
  他外表英俊潇洒,举手投足都像是受过良好的教育,眼神里充满着自信,她有了前所未有的念头——抓住这个男人。
  她的感情生活一直是空白的,当然不是没有人追,只不过是自从十五岁那年发生的事后,他对男人实在提不起兴致,她外表是个温顺恭良的女人,但她的内心是倔强又坚韧的。
  汪月如无奈地发现他一点都没把她放在眼里,当她鼓起勇气想要跟他说话时,却发现自己只能像傻瓜一样站在他面前,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两人对立了足足有一分钟,他只是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就往后花园去了。汪月如本想放弃,可是又想把握住机会再看看他,所以她偷偷摸摸跟在他身后,发现他跟一个长得很美艳的女子正在喝酒谈天。
  在美人的相伴之下,他的表情似乎不再显得冷漠,嘴角反而挂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再看看那名女子,艳光四射,身材性感惹祸,当场令她惭愧不已。她一向佩服那种可以在男人面前谈笑风生、自信应付的女人。
  “麻烦你帮我们拿一瓶上好的威士卡。”
  男人客气有礼地说着。
  他的声音真是好听。
  “我?”
  汪月如一时忘了自己现在是服务生的身分。
  “你是服务生不是吗?”
  他皱眉,口气中带着不悦的意味。
  “哦!对,我是服务生,对不起,我马上来!”
  汪月如红了脸转身离开,不过她回到大厅时又被主管餐饮的人叫住去忙别的,汪月如不敢得罪上司,忙去做别的了。
  这一忙就是几个钟头,一直到宴会结束后,她才有休息的时间。
  走到大厅里,客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几个服务生在打扫,蒲洁说有事先走了,看样子他也一定走了。
  算了,先回去吧。
  她拿起背包往外走,经过花园时,她停下脚步,心中思索了一下,转身往后花园的方向走去,为什么这么做她也不晓得。
  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四周安安静静,没有半个人影,晚风吹拂起她的发丝,她抬起脸,深深感受着带着花香的风。几颗星子不甘寂寞的散出微弱的光芒。她走到一处花丛前的椅子上坐下来。
  汪月如在椅子上发呆,想起好像从出生到目前为止都是一个人,陪着她的都是孤单,黑夜对她来说已经不是陌生的朋友,也许她注定定要一人生活下去,否则怎么连邂逅一名男子也那么难呢?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有一阵呻吟声,把她吓了一大跳,接着她隐约听到像是在咒骂的低语声。
  “谁在后面?”
  汪月如小心翼翼地拨开花丛,小声问道。
  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躺在地上。
  “你怎么了?”
  她慢慢靠近他,一股强烈的酒味直冲她的鼻子,他不禁皱眉,原来是个酒鬼。
  “先生,你喝醉了,要不要我请你的客人来带你回去?”
  她关心地走到他的身边扶起她,而当他抬起头看着她时,她差点惊叫出来,眼前的男子不就是刚才那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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